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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屋外走去。
第六十六章 離家
“霏小姐,你怎麼讓他走了?”梁叔和江伯都又急又氣地猛搖頭。
“霏小姐可是看不上我們習武之人?”梁叔覺得思想新派的喬霏定是覺得洋槍洋炮比他們這些只會近身搏鬥的武人厲害,像他們這樣的人遲早是要被淘汰的,心裡有些難過。
“怎麼會?”喬霏失笑,“這楊天凡和你們不同,他的心不在此,何必強留他?當時我救他之時,本也沒打算要他報恩。”
“那楊天凡真不是東西。”梁叔啐道,在他看來,江湖中人就該言出必行,就該是心甘情願。
“這倒不怪他,他自然是想實現承諾,是我執意要讓他走的。慈悲不能摻雜功利,否則慈善之心將貶值,如果對別人有恩就掛在嘴上去賣弄,或藉此來如何如何,那麼慈善就是偽善。所以這份所謂的恩情,我寧願讓它爛在我的肚子裡,也不想爛在他的心裡,若我是個挾恩圖報的人,你們怕是也會看不起我吧?”喬霏漫不經心地笑道。
“怎麼會……”梁叔睜大雙眼還想說些什麼。
“霏小姐,我明白了。”江伯點點頭打斷了他,一把將梁叔拉了出去,“霏小姐是有大慈悲心的人……”
喬霏微微一笑,繼續低頭寫字,大慈悲心?她又不是活菩薩,她不需要大慈悲。
當然她不想強人所難,不過更重要的原因是把這楊天凡放在身邊,她還真不放心。
楊天凡這個名字她沒有聽說過,但是從他的行止來看,確實是個人才,那一身輕功尤為卓絕,這樣一個人若能在她身邊,的確對她是有利的,她也真是動心了,這樣的亂世之中他這樣的人能夠幫自己擋掉許多危險,若是前世有他的存在,也許自己也不會死得那樣輕易。
但前提條件是這個人必須絕對的忠誠,對自己身邊的人,她的要求一向很高,她不可能放一個定時炸彈在自己身邊。
楊天凡的底細她不清楚,但這段時間她發現了他這個人不愛讀書,雖然她在他住的房裡也放了幾本《新思想》,可他一次也沒有翻過,完全痴迷武道,這個人是個絕對的武者,他長期所受的思想可能極其傳統。
在這個亂世中,只有信仰才會讓一個人絕對忠誠,她暫時還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對他進行洗腦。
就像梁叔和江伯一樣,他們雖然不一定明白什麼是民主,可他們信仰的是盧林,在他們的心中盧林就和神祗一般,而她雖然幫楊天凡報了仇,但他不可能將她當做神來信仰,對民主、**也沒有任何熱情,唯一見到他表情震撼的一次是在他初聞朱大林死訊的時候。
她明白當時的他被權力的力量給震驚到了,也許憑他自己的力量窮盡一生都無法報的深仇,就憑著她約人聽了場戲就解決了。
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卻可以憑著三言兩語殺掉一個手握重兵的軍官……
他的震驚讓喬霏覺得危險,也許有一天這份震驚會轉變為對權力的熱切。
有一種東西比洋槍洋炮更可怕,此物就是人心。
慾望能成就一個人,也能毀掉一個人,每個人出生之後,就開始了和慾望這隻魔鬼的較量,直至死亡也難脫離欲魔的掌控。
朱大林便是死在自己的慾望之下,喬霏用以殺人的工具不是子彈,也不是權力,而是人心。
所以她不可能讓人心反過來傷害她和她所在進行的事。
她要在這個苗頭出現之前掐斷一切的可能。
現在的楊天凡還是白紙一張,一個單純痴迷練武的年輕人,她不想讓楊天凡這樣純粹的人被權力和慾望的魔鬼控制。
楊天凡和方大凱不同,方大凱和她是相互利用,互利互惠的關係,方大凱幫她做事,她幫他得到更高的地位,而方大凱所能做的齷齪事根本不是楊天凡所能做到的,也不是他屑於做到的。
何況方大凱名聲在外,早在前世時對他的品行為人就已稍有了解了,而楊天凡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一個沒有得到她完全信任的人,她實在無法把他留在身邊,倒不如施恩於他,讓他今後永遠對她抱有虧欠。
她不在乎現世現報的收貨,這就如同種莊稼,糧食成熟需要時間,這也酷似炒股,要賺大錢,必須扛得住暴跌,忍得住暴漲,誰能忍到大浪來臨,誰是最後的贏家。
所以,現在失去楊天凡,她不覺得可惜。
喬霏震驚地看著手中的信,喬老太爺給她的每週一信中輕描淡寫地寫著一句話,“季達身染小疾,欲往南京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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