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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心取來懷裡的一塊白帕小包,塞在她的身上,然後道:“裡面有張大哥需要的東西。”她看一眼他,嘆氣一聲,戀戀不捨道:“若不是荷心要先處理了這些死屍,真想與大哥一同隨行,也好盡一些綿薄之力。”
張大膽倍是感激,道:“妹子的心意,不說我也清楚,但願妹子能夠早些處理了瑣事,及早來四平街與我相會。”
荷心道:“大哥放心,我定會不日就趕到,只是我到了那裡,該如何尋得哥哥?”
張大膽道:“四平街尾門,有一檔肉鋪子,我每日午時,就掛一張條子在鋪前左角的肉鉤上,妹子來時,見過條子,便知道我當日去了哪裡?”
荷心道:“我知道了。”然後舉望一眼殘月,輕嘆一聲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離合悲歡,張大哥還是快走吧!說不定還能趕上姐姐,姐姐獨自一人黑夜趕路,實讓人不甚放心。”
張大膽也嘆氣道:“是啊!她一個人回去,確實很不安全。”然後看了看懷裡的女人,臉上頓閃過一絲哀愁,他面色憂沉,吃吃道:“想起昔日習老闆的風姿,幾乎歷歷猶在耳目,怎料今日再見,卻變的這般模樣。”
荷心看了看她,原來剛才把帕包塞她身上時,不小心動作之下,她的臉盡轉了過來。再次看見她的臉,無不同樣的震撼,只見那本是貌美風韻,笑靨如花,紅潤嫣紅的嬌面,此時卻是乾癟見骨,皺硬如柴,慘白似灰,與那盡竭燈枯,耄耋終年的百歲老人無異。
張大膽接又嘆氣道:“不知習老闆醒來時,看見自己這般模樣,會……唉……”他似乎已經說不下去,因為任何一個女人,突然醒來時發現自己由年輕變的蒼老,由嬌豔變的醜陋,由人見人愛變成了枯枝落葉,此後將告別男人嘴中的寵言,女人眼裡的羨慕,這是何等的打擊及懲罰,或許,有時候死——都未必有這般可怕。
他又看一眼習嬌嬌,咬了咬牙,直往黑夜下奔去。
荷心痴痴望著他的背影,但聞遠處黑夜裡飄來了張大膽的朗音:“荷心妹子,在下在四平街等著你,你一定……”聲音漸去漸遠,直至最後完全被風聲所掩蓋。
她定了定神,重新回到了破廟。一陣大風吹過,破廟裡的火光也突然間熄滅了,不知道是剛才的風颳滅的,還是蠟燭和火把都同時恰巧燒盡了底,只感覺這刻的夜是多麼的詭異及可怕。
黑雲飄來,遮住了半輪殘月,本來就已崎嶇不平的小路,此時變得更加難行。張大膽不得不放慢腳步,摸黑著前行。
突然,一聲嚶嚶的聲音道:“你是誰?我這在哪裡?”
張大膽一震,驚喜道:“習老闆,你終於醒了,我是賣肉的張大膽,此地是郊外。”
原來,一直昏迷中的習嬌嬌,或許是風吹顛沛的緣故,此刻竟慢慢甦醒了過來。
習嬌嬌聲音微弱道:“張大膽……郊外……我怎麼會在這裡?你幹嗎要抱著我?”
張大膽不願告知她真情,就撒謊道:“習老闆,在下路經西南山,見你昏迷路中,便將你救了起來。”
習嬌嬌自言自語道:“西南山……西南山……鳳凰落……咳咳……”她重重咳嗽了幾下,便再沒有了聲音。
誤行誤撞
張大膽低頭去看,原來她又昏迷了過去。想必是剛逃離死穴,又給人吸去了精元,體力過虛,不濟的緣故。他楞了楞,暗自忖道:“習老闆怎會提及鳳凰落,是剛醒過來時,人還不尚清醒而隨口道出,還是與她此次的遭遇有關……”他不及再細想,因為他看見前面不遠的地方,火光沖天,喧鬧連連,他頓感好奇,便朝那邊奔將過去。
行不多遠,樹林間一方不甚太寬的空地上突地聚集了許多人,個個高舉火把,耀得此地亮如白晝,一個沉重蒼老的聲音說:“你不是說……咳咳……看見這邊有一個黑影子嗎?……咳咳……怎麼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沒見著,不會是你看花眼了……咳咳……吧?”
“不可能吧!我明明是看見這裡的。”一個年輕的聲音自言自語道。
“你真瞧見了?”他咳嗽道。
“瞧見了,我的眼力一向都很不錯。”他自誇道。
“那好吧……咳咳……我們再繼續找找看。”
張大膽聽著聲音似是耳熟,那個蒼老,且總在不停咳嗽的嗓音,極像是逍遙棺材鋪常年臥病在床的老掌櫃歐陽逍遙,而那個年輕的聲音,卻像是辛府的二公子辛竹。
他放下習嬌嬌,隱身在一片樹下,心裡想著:“深更半夜的,這幫人來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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