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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近身,顫顫退後,身上火花仍有數處,全身內都發著唧唧亂叫。說是全身,是因為聲音聽來不只在口中、喉間、腹內,辨不清具在哪裡,似如整具身體內都在唧唧叫著。
活眼神算放低腳步,符袖一擺,道:“你怕了麼?”
過老大持斧面擋在腹前,活眼神算前一步,他便後退兩步,唧唧聲更作。
活眼神算又走幾步,右手偷偷縮往袖口內,打問道:“張兄弟,屍人的利斧可在哪裡位置?”
張大膽糊塗神算怎會這般問,回道:“腹肚。”話音未落,只見活眼神算身影一掠,袖符猛的拂向過老大臉面。
過老大畢竟不如活眼神算迅捷,閃躲不掉,實實中的,一聲大怒,斧手回抽,橫切神算腰眼。
活眼神算不閃不避,反將身子往前一送,粘了上去。這一下實出張大膽預料,卻聽曾老頭一聲大喝,道:“好。”
原來屍人再過本事,手腳則都已僵化,肘手難曲,斧刃自也彎不回來。活眼神算貼的緊牢,只覺腰上被過老大臂手重重一撞,一陣痠麻,可若比起利斧快刃來,得要好許多了。
張大膽暗歎道:“真險。”
倏地,活眼神算小腹一收,右掌疾出袖口,閃電般拍向過老大腹處。過老大乍的一聲大痛,唧唧聲和怪叫聲亂成一起,登登登連退數步,拋開斧頭,雙臂抓天亂舞。斧頭在空中連打著跟頭,掉上了房頂,嘩啦啦一陣響,砸破屋頂一個大洞,連同碎瓦一齊落下屋子。
便在此時,小母馬突一聲怪嘯,腦袋一沉,奮開四蹄,撞向活眼神算。
張大膽忽見,一把上前拉住馬尾巴,急道:“小馬啊小馬,我不管現在你是屍馬還是不死不活馬,我才是你的老主人,老主人是不讓你學著壞人害人的,你睜開馬眼看看,你的新主人已經吃不開了,還是跟回了老主人,老主人會對你好的……”嘰嘰咕咕講了一大通,亦不知馬是聽懂沒聽懂。
小母馬又是一聲怪嘯,後蹄猛間往後一蹬,張大膽只覺肚子一陣吃痛,五臟六腑便如翻江倒海般湧滾,身子直飛數遠,‘嚶哼’一聲,一屁股坐摔地上,餘力未竭,連翻上兩個跟斗,趴在那裡,半晌起身不來。
壎聲飄飄
曾老頭忙過去扶攙,怒喝道:“好你個畜生,還彈我家兄弟,看我怎般將你拾了。”待要前行料理,遠近的風中忽飄來一聲聲嗚嗚的聲音,如風穿竹蕭,風過幽谷,促急渾雄,細細辨下似由壎器所發生。
叫來也奇怪,過老大及那馬兒聽到這個音後,竟都直愣愣那兒,向著音來的方向,痴耳聞聽。
突地,嗚聲轉就一變,驟急緩來,換得哀怨已極,聽著叫人胸中發惡,其極不舒暢。
活眼神算眉色一皺,道:“她就在外面……”話音未落,直聽得過老大同小馬齊同一聲怪叫,瘋了般徑向外面奔去,衝出院子,速間不見身影。
三人同間一愕,活眼神算速道:“追——”率先追向過去。
曾老頭緩了一緩,緊隨追去。
張大膽方那下跌的不輕,晌來仍痛,幸而他體格健壯,雖痛卻不及傷,更甚那一馬蹄踢中的是綿軟的肚子,不是胸口腿肢等要害脆處,否就沒得這般輕鬆了。見二人已追將而去,也忍痛跟上。
出了院子,來到大街,一眼便見神算曾老頭立在不遠處,過老大和小母馬橫臥在地,一動不彈,似已經死了。他走了上前,當眼瞧見地上的屍體時,頓覺胃下一陣翻湧,難以抑制,要知他乃屠宰出身,經歷過的血腥場景多之不及,便是當日在關帝廟中見著那些麻衣死人,也不及現下可怖。
只見過老大仰翻地上,露出衣物之外的皮肉具無完狀,中間盡是裂開的一個個小窟窿洞,每個洞口都由體內向外鑽出來一隻只血紅色的甲蟲般的怪蟲,但大都已死去,有的剛探出個腦袋,有的則已爬將出來,而且隨著每寸皮肉的破裂,屍體內不斷有濃濃的稠稠的股股黃色的液體從裂洞流出,氣味臭勝屍腐。
幸得過老大身著衣物,遮下了不少難堪景象,再看一眼小母馬,屍體上斷無半片好皮,整個屍身上的大小窟洞密集之狀,如蜂窩一般,而由洞內流出來的濃黃,更是染黃了一大片地面。
張大膽不禁呆了,喃道:“這是什麼蟲子?怎這般噁心。”
活眼神算道:“南苗血骷髏,瞎子就猜一定是她做下的好事。”
張大膽道:“她……南苗血骷髏……”忽見過老大肚上衣服逐般凸起,像有一個大東西極力要鑽將出來,不禁駭異道:“曾兄,你瞧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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