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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膽偷著給曾老頭使一個眼色,曾老頭微笑不語。他調皮打趣道:“乾孃你是不知道,我這人瘦的快,長的也快,今日瘦下了,明日又長回來了,就跟……跟那畜生一般。”一時揀不到好詞比喻,只好隨便一說。不過,卻也把曾老夫人逗笑了起來,她笑著道:“你這孩子,怎可自比是畜生,應當比著璞玉才好,你這般聰明,琢日必定出息。”
相聚一堂
相傳春秋時期,楚人卞和在楚山得一寶玉,獻於楚王,但楚歷王不識,反以欺君之罪斬去其一足,接武王即位,又不識寶玉面貌,又斬去卞和的另足,後來文王即位,命人剖開玉石,果見是一塊稀世之玉,經玉工精雕細琢,終琢成價值連城的和氏璧。顯然曾老夫人以璞玉擬比,應是借用了這般典故,把張大膽比之璞玉,當中似還藏隱著另一番情由。
這時,管家福伯從外面歸回,顯過匆急,險些撞上正好奉點心上來的丫婢綠環,他滿臉焦色來到曾老頭耳畔,一陣咕叨。曾老頭緘口聽之,臉色忽發變得似是凝重,半晌,才與福伯耳語幾句?福伯聞後便即退了。
張大膽心存疑異,不知是出了什事,只因他們二人講的實是太輕,連半句也是聽不見,但觀其之神色,猜測定是出了很不好的事情,心下欲問一究竟,不過還是忍住了。
曾老頭看了看大夥,凝色一舒道:“夫人,你病初未愈,當應回屋多作休息。綠環,扶夫人下去。”
曾老夫人心中清楚,定是出了不好的事情,不願自己知道,才要支走自己的,但自己卻是個女流之輩,留著也是盡添麻煩,唉……暗歎一聲,近來發生的事確實是太多了,帶著滿腹憂心,道:“綠環,陪我去習老闆房間坐坐。”
老夫人走後,張大膽心以這下曾兄該談正事了,豈料曾老頭只是摒退走廳內下人,仍自故飲茶,不及言語。偌大的廳裡,只剩下他們三人。
張大膽正自納悶,忽見外面走來一人,是聚寶賭莊的司馬天南,徑直進入廳裡,既未打聲招呼亦不開口,隨便撿上個位子坐下便是。
張大膽忍耐不禁,欲行問他,卻見夕陽客棧的房掌櫃,清明紙紮鋪的老闆門衍,逍遙棺材鋪的歐陽逍遙及咬舌媒婆居陸續到來。一干人同司馬天南一般,來了但無二話,挑了空位坐下,見幾上有點心茶水,自都不見客氣。
歐陽逍遙似是咳的更加厲害了,絲毫不見歇停。
又過片刻,外面又來一人,頭罩黑紗,遮蓋的密不透風,看她的衣行,竟是個女子。曾老頭見到她來,即身起來,道:“人都已齊了,可以進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司馬天南道:“尚還有多人未來,怎就已齊了?”
意見不和
曾老頭道:“鐵風南洋尚未歸回,畫師斷又失蹤多日,不覓其影,則小妹和老朱,福伯亦都尋不見二人,不知二人可是出了事情?此今複雜情勢,故我想先就不等他們,你們意為如何?”掃了掃眾人。
活眼神算道:“瞎子贊同。”
司馬天南瞟了下他,道:“此番是否太急了,我覺得還是等人都聚齊了行議也不遲。”
門衍緊著道:“司馬兄言之在理,我等具也是這般想法。”
曾老頭看了二人,道:“眾位雖所言確實,只是……今日方不及往日,想必近來所發生的事情,大傢俱都肚明心知,老夫生怕此番下去,會給他人留有可趁之機,何況敵明我暗,具今此時,我等甚連對方是誰有何目的都不清楚,故此當斷不行再拖,否則悔之晚矣。”
司馬天南道:“曾兄所言我看是有些聳人聽聞了,我等在此已生活了二十有載,當年佘楠子和張依風死時,好像也聽你說過這番話,後來,不也是好好的。”
曾老頭道:“當年他們的死,確過奇異。而今嚴剛、梁四、王漣繼死,不成具都是巧合而已?”
張大膽越聽越是糊塗,那張依風他到是清楚,是他不曾見過面的父親,而嚴剛、梁四、王漣又是何人?之前斷不曾聽說過,還有佘楠子,此人又是誰?
司馬天南面上一寒,道:“你怎可這般與我說話,我何嘗不想知道,他們幾人是如何出的事。”頓了一頓,接著道:“我聽說,他們死時,好像有人都在場,此間因由,曾兄應當很清楚才對。”
曾老頭道:“司馬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司馬天南道:“我沒有什麼意思,我只想說,現今四面飛鷹金牌只剩下一面,按山上的規矩,你等都應當聽我的才是,為什祭牌大典等這般重要的事情,先前亦不和我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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