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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老頭嘴上粗氣輕喘,道:“此話怎講?”
活眼神算又嘆道:“曾兄可知曉,那崖上放繩之人是敵還是友?他若心有異心,只需在半道將繩子斬去,曾兄便要和瞎子一起摔死崖底,此般看來,還豈不算傻麼?”
曾老頭澀然一笑,道:“看來老夫確還不夠聰明,可事已至此,也只得認了。”
活眼神算頓了頓,道:“曾兄此言差矣,其實瞎子倒有一法,尚可來補救。”
曾老頭道:“那不妨說來聽聽。”
活眼神算道:“曾兄只要讓瞎子將腰帶解開,便可一下解決了眼前的困局。”
曾老頭心下一怔,突笑道:“這方法確實妙極的很,但不知瞎子有無想過,崖上若是友而非敵,瞎子此舉,豈非白白枉丟了性命,所以,瞎子何不與老夫一道碰碰運氣,博上他一博。”
其實,兩人此番硬生且叫人費解的對話,中間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友誼,不是真正懂得情誼的人,是極難理會這些話中的真諦的。
活眼神算當然理解曾老頭的用意,他實想多拖些時間,以便能夠到得崖頂,但是,瞎子清楚,越是接近崖頂,就越多增一分危險,他怎可以去拖累他人,沒有他,就算有人斬斷了繩索,憑曾兄的身手,方應也無大礙,但是……
他緩緩將手移至腰帶的繫結處,費盡力氣,終於開啟了第一個死結……
曾老頭臉頓煞變,停止住攀動,整個人像壁虎一般,緊貼在崖壁上。他顫抖著聲音急吼一聲,道:“瞎子,你這是要做什?”
淒冷的山風,如一把利刃,刮在臉上,冰涼至骨。鳳凰落後山的斷崖絕頂之上,有一個窈窕的女子,撐著青竹傘,杵於夜色,面向著谷底。那深壑的幽谷,黯得讓人無法看透,或許,她正等待著什麼?抑或,她曾聽到了什麼?
活眼神算似讓曾老頭的吼聲完全嚇了住,那驚呆的臉上,斷無多餘的表情,也許,瞎子本就是個不喜帶任何表情的人,但此時,他的雙手卻木然杵著,緊握著那尚全未解去的死結。
曾老頭淡淡道:“瞎子,你想死不成?”
活眼神算緩過些神色,道:“瞎子不想連累了你。”
曾老頭心中氣急,嘴上卻冷冷道:“你若想死,老夫陪你一道,怎樣?”
活眼神算臉上一陣扭曲,他心中非常清楚,曾老頭既說的到,必也做的到,他輕嘆一聲,思忖之下,忽緩緩鬆開了手,緊緊抱住了他的身體。
曾老頭暗舒一口氣,復又艱難朝崖頂攀爬上去。
此刻在斷崖之下,‘藏屍洞’內突跌跌撞撞奔出一人來,好似喝醉酒了一般,險差就跌下去了‘埋屍谷’。
只見此人面壁而站,仰著脖子,看見崖上的長繩,不知為什麼?整個人頓不停瑟瑟發抖了起來,就如突一下犯了羊癲瘋一般,越抖越是厲害。
好看的鞋
忽地,突從他的褲管袖口中‘沙沙’掉出許多血紅色的蟲子,而他的整個身體,頓如一下被人抽乾了一般,不僅身上的衣服直癟了下去,就連他臉上的面板下,都似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地來回遊動。
少頃,曾老頭終於揹著活眼神算摸到了崖頂的山石,看來,垂下長繩的人並非是敵人,不僅不是敵人,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等他雙眼的視線剛出崖壁,首先看見的居是一雙腳,一雙女人的腳,一雙穿著軟緞繡鞋,鞋尖有兩朵小花,但鞋身裹滿著泥土,卻帶滿香氣的腳。他仰起頭,卻不料這雙腳的主人,也在如花般地在低頭看著他。
他臉上一陣驚訝,但很快便恢復平靜道:“想不到會是你?”
女人嫵媚一笑,道:“曾老闆這樣看著人家的腳,難道就不怕嫂子吃醋麼?”
曾老頭臉紅了紅,遂然攀上崖來,然後解去腰帶,扶瞎子坐到一塊山石上,才道:“如此夜晚,三娘怎會來到此地?”
柳三娘一笑,道:“老孃是……”微頓下,又笑了笑道:“老孃心情好,來此散散心不成嗎?”
曾老頭微怔,這樣的藉口,只怕連鬼也不會相信,因為方圓幾十裡的人都知道,鳳凰落可不是個乾淨的地方,哪怕心情就算再差,恐也不會來此地散心的。他尷尬一笑,道:“老夫不管三娘為什來此,但今晚若沒有三娘,只怕我二人都要困死崖底了,故此,老夫還真得要好好謝謝你。”
柳三娘道:“這話老孃愛聽。”抿嘴一笑,又接著道:“其實老孃怎會在此,告知你也無妨,只因老孃瞧見你留給張畫師的東西,就好奇著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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