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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誠瞧著這副打扮就沒底,等著夏凡把他往平房那邊帶的時候,貝誠就更摸不著頭腦了,“咱們這是去哪兒?”
此時恰好走到了,夏凡指了指正在公共自來水管那兒接水洗碗的張曉華,“到了,我大舅家。”
“你大舅?”貝誠剛扯著嗓子喊了半句,就明白了過來,衝著夏凡道,“也就你能想得出來。”
張曉華顯然沒料到夏凡會來他們家,臉上帶著三分驚愕七分嘲弄,當著其他鄰居的面,問道,“呀,夏凡你怎麼來了?不說跟我們家斷絕關係了嗎?你大舅當年可被你打的半年沒下床,怎麼?來瞧瞧我們過得慘不慘嗎?”
夏凡也不在意,隨便應付著,“是挺慘的。”倒是把張曉華氣得不輕,衝著夏凡嚷嚷,“滾,這裡不歡迎你。”
夏凡左右看看周邊豎起耳朵明目張膽聽牆角的鄰居們,故意裝作壓低聲音,實則大聲的說,“小夏姐的事兒,我好心來跟你說一聲,要不行,我就在這兒說?”
張曉華沒料到居然扯上了安夏,可她瞧著夏凡心平氣和不似說謊的樣子,又怕夏凡真說出點有的沒的,只好皺著眉頭走幾步一撩簾子,衝著夏凡道,“還不進來,等著進蚊子啊!”
夏凡於是拉著貝誠進了屋,然後又親手將大門和窗戶都關了,平房裡本就悶熱,這麼一來,整個屋子卻是一點風都不透,跟個悶爐似得,幾個人立刻就出了一身汗,在屋子躺著的安強穿著拖鞋趿拉著過來,“還讓不讓人活了,怎麼這麼熱?”一瞧夏凡,他倒是直接,“你怎麼來了?”
張曉華鼓鼓嘴道,“說是有安夏的事兒,進門就把門窗都關了,不知道搞什麼么蛾子。”安強聽了也不免皺眉,“安夏早就上學去了,你能知道她什麼事兒,夏凡,你不當我是舅,我不當你是侄子,咱兩家早沒關係了,趕緊走。”
這話夏凡前幾天剛跟張曉華和安夏說話,可真是風水輪流轉,不過他也不急,只是盯著安強道,“大舅,我身上的事兒是你告訴夏景年的吧,他如今找上門來了,要把這事兒公佈出來。”
夏凡就這一句話,安強和張曉華臉色就變了,安強不敢置信地問,“夏景年知道了,這不可能?你開什麼玩笑?”
貝誠將安強夫妻倆的表情盡收眼底,終於明白,這夫妻倆是知道夏凡的秘密的,怕是還是有意的隱瞞,否則兩家鬧成這樣,安強不會不說出來。他於是點頭道,“中午夏景年帶著他侄子來了一趟,夏凡喝醉了,沒談成,留下話來說明天見。”
夏凡緊接著問了句,“是不是你說的?”
安強立刻否認,“不是我,你當陰陽人是好事兒,又晦氣又丟人,全家都被當成怪物看,我躲著都來不及呢,能說這個?”他說著就看張曉華,“是不是你說的?”
“我才沒說呢!”怕是在夏凡面前表明心跡,張曉華連連解釋,“我和你大舅、大姨,當年都聽了你外公的話,在你媽墳前發過誓,怎麼會說出來?再說,我還有安夏呢,要是說了,別人怎麼看安夏?我沒說。”她說到這兒,就想起來夏凡進屋時的話,“夏景年要怎麼說?”
夏凡想了想夏景年那性子,“他如今是大老闆了,手段肯定也不一樣,八成會弄個新聞釋出會那種的,讓認識我的人都知道吧。”
這就讓張曉華變了臉色,她別的倒是不怕,就怕三點,一是院子裡的人要是知道了,怕是要背地裡笑話死他們家,二是炒股的人知道了,又會怎麼嘲笑她,最重要的是,萬一安夏學校裡的人知道了,安夏那丫頭那麼好面子,怕是要氣瘋了。
想到這兒,張曉華就有些口不擇言,“他都大老闆了,幹嗎要跟你對著幹?你不是又將對付我們那套,對付人家了吧。怪不得人家都說陰陽人是天地晦氣、怨氣生的,在老家,你這樣的你出生就得弄死,也就是你媽捨不得,你外公疼你媽,才留下你。你說說,你先剋死你媽你外公,我們也巴不得離你遠遠的,你親爹也跟你對著幹,你不晦氣誰晦氣?”
在沒有比這個更惡毒的了,可這的確是事實,夏凡出生於1975年,那時候雖然早就破四舊了,可人們內心裡,對於一些不常見的東西,依舊是充滿了偏見,叫他們怪物,認為這些人充滿著不吉利,在一出生的時候就要弄死。如果這家人沒有弄死他們,就會被整個村子的人孤立。單位是工程處,雖然如今都是城市人了,可都是招工上來的,大多都在村子裡成年了才出來,對這個信得很。
貝誠氣得上去就想打人,夏凡卻緊緊地拉著他不放,對於身體的異樣,他其實已經在那六年,聽到過顧禾太多的挖苦,這點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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