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第3/4 頁)
找到。”他想,顧芳那麼知情達理,肯定會為他的話而感動。
可他萬萬沒想到,當他到家的時候,屋子裡竟然站滿了機關裡的同事。他們睜大了眼睛將他從頭打量到尾,一時間,王瑞竟有被脫光了衣服的感覺。他有些尷尬,更多的是憤怒,只是他還沒開口指責,顧芳就從廚房端著水杯走了出來,瞧見他,冷冷地說,“你來了,那咱們開始吧。我和小虎的衣服被褥都拿走了,我的陪嫁的床和大衣櫃拿走,其他的留下,電視洗衣機是結婚後買的,你看你要哪個,我拿另一個。至於存摺,咱倆工資平均算下來,是1比2的關係,存摺上的錢我拿三分之一,這樣比較公平,你瞧瞧還有什麼沒說到的,沒有我們就開始搬了。”
王瑞能說什麼?他仔細看了看已經看不出原先模樣的家,緩緩的點點頭。小趙則立刻說了句,“下面的車也來了,同志們快點,爭取上班前幹完。”說著,她抱著一床被子從王瑞身邊擠了過去,王瑞被擠了個踉蹌,他連忙退了幾步才站好,可這麼多同事站在旁邊,竟是沒人扶他一把。而顧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收拾東西去了。
而遠在省城,在宣傳部的一次學習檔案會議上,部長許崇山在傳達完檔案精神後,同每次會議一樣,開始閒聊。他衝著身旁坐著的省廣播臺臺長張銘道,“張銘,你們最近不錯啊!”
他伸手在身上左右摸了摸,旁邊的張銘一瞧,連忙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了大前門,連帶一次性打火機,一起遞了過去,“這還是您領導的好。”
許崇山雖然是許家人,但是從不擺譜,抽菸喝酒都不挑,常開會的人都瞭解。許崇山從中拿了一顆,自己點燃了,才罵道,“你小子少滑頭,我什麼都沒說呢,就我領導的好。”張銘也不解釋,誰都知道,許崇山喜歡誰才罵誰呢!
別看著報紙、電臺、電視臺都是媒體,可看報的和看電視的,比起聽廣播的畢竟是少數,張銘底氣可比別人足多了。許崇山一口氣抽了半顆煙,這才道,“最近我聽著那個筱嫻聲音,讀了個《寫給爸爸的信》,聽了後大受震動啊,你們的主持人說得好,物質豐富了,道德和精神如何才能不墜落,這才是咱們新聞人應該去引導的。”
許崇山不過稍稍點了點,又說起了別的事兒。只是在座的都是人精,在琢磨領導意圖和風向這方面,各個都是能人,等著會議一結束,省電視臺的臺長,省報的總編輯都圍了過來,跟張銘打聽這事兒。
筱嫻是自己大學畢業後考進來的,雖然姓許,可這個姓實在是太普通了,工作五六年,卻是沒人知道她的身份背景。張銘也只當許崇山是偶然聽見的,在得意的同時,也不忘兄弟單位,答應讓人拷了前幾天的音訊給他們送過去,至於後面的事兒,自是由下面的人操辦。
省報的總編輯陸元盛一回單位,就將幾個編委,外加採訪部、編輯部主任找了過來,將許崇山的話說了一遍,幾個人都是這方面的行家,雖然對內容一知半解,但在拿到音訊之前,已經將框架搭建出來了。等著音訊取過來,幾個人就湊在一起聽了節目,如今這封信已經讀了三天,討論也延續了兩期,從小虎的信到各個階層人們的來信,有對這種墮落現象進行聲討的,有對小虎表示同情的,有對王瑞破口大罵的,有更多的人,提出要對小虎進行幫助,甚至有位律師寫信來,宣告可以為小虎進行免費的法律服務。
當最近一期的節目落下尾聲,張銘衝著一直皺著眉頭的採訪部主任霍山問,“你覺得怎麼做,跟之前預想的如何?”
霍山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北大的高材生,從事新聞工作已經將近二十年。他捋了捋思路後說,“事情其實十分普通,只是筱嫻將高度提升了,不過這的確是個不容忽視的現象,如今省廣播這邊主要是從王小虎這方面來探討這個問題,我們再做也是步人後塵,不如從王小虎的爸爸那邊入手,做一個專題,就叫《四十歲的迷茫》,四十歲的男人,正是有錢有權有魅力的時候,同時他們又是改革開放的經歷者和受益者,他們經歷了經濟的快速發展,也面臨著比父輩更多的誘惑。我們透過王小虎的父親,解剖他的內心歷程,從而剖析這種現象,每日跟進,並配發評論,同時請廣大群眾來信參與,應該能引起共鳴。”
這個方案的確另闢蹊徑,幾個編委都同意,編輯部主任劉森直接點頭道,“我抽調幾個筆桿子,專門寫評論,今天採訪肯定敢不回來了,咱們可以對目前瞭解的資訊做一個歸納總結,做個專版介紹,把杆子立起來,今天做,明天發,肯定有讀者電話當天就能過來,直接跟著採訪走,明天的版面就豐富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