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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走著,來到了一塊高地上。兩條大峽谷交匯處是波濤洶湧的激流,浪濤拍到崖石上,發出震耳欲聾的濤聲。懸崖頂部還留有一些殘陽,整個山谷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峽谷下面還籠罩著層淡淡的雲霧,依稀遮住了下面奔騰不息的洪流。雲霧嫋嫋,幾乎蔓延到了橫跨在山谷之間的小橋上面。來到烏托邦這麼長時間,他頭一次感到有點冷。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孤獨寂寞了。從兩個大峽谷交匯處的寬闊地帶處傳來了一陣發動機運轉的聲音,懸崖頂上不時地發射出一閃一閃的電光。遠處群山上空正在飛行著一架飛機,飛機飛得很高,在夕陽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金光。不一會兒,飛機穿破雲霧,又消失在深藍色的天空中。
他仔細地朝著石階下面的城堡的庭院望去,在黃昏中,那些現代的房屋看起來就像空中樓閣,充滿了夢幻般的詩意。院子中有一個人手裡拿著手電筒,指揮官魯珀特·凱思基爾正在對他的突擊隊員們部署著命令。他是新的殖民主義者——科爾特斯。
第三章 叛徒,巴恩斯坦波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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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恩斯坦波爾躺在床上大半夜沒睡著覺,暗自思考著他所處的環境和與之有關的各種情況。他能做什麼呢?他應該做什麼呢?有誰能聽進去他的意見呢?人類黑暗的傳統和邪惡已經把這次美好的奇遇變成了一個醜惡和危險的對抗,而對於他來說,這種轉變速度如此之快,以至於他根本無法面對新形勢,無法調整自己的心態。擺在他面前的似乎只有兩條路:要麼他和那些野蠻人、所謂的聰明人,一塊被烏托邦人像處理害蟲一樣斬草除根,要麼就是凱思基爾之流實現了他們的野心,他們最後成了這個美好文明社會軀體上的一個日益擴散的大毒瘤。這些掠奪者和破壞者們,每時每刻都在不停地把烏托邦拉回到最原始的落後狀態。對於巴恩斯坦波爾來說,似乎只有一種擺脫困境的方法,那就是從這個尷尬的境界中走出來,加入到烏托邦人的隊伍中去,向他們揭露地球人的險惡用心,使自己和他的同夥們完全服從於烏托邦人的領導。而這一點必須得在烏托邦人質被抓和地球人被殺戮之前做到。
但是,首先,他要從地球人中間逃出來是很困難的。凱思基爾肯定巳經安排好了看守和警衛,每一條可以用來逃跑的咽喉要塞都有人把守。另一方面,巴恩斯坦波爾天生就有一種習慣,就是不喜歡搬弄是非,不喜歡與人作對。他在學校裡就養成了一種逆來順從、謙恭的性格,對他的同班同學、左鄰右舍、家人、學校老師和俱樂部成員等都很俯首帖耳。對於一切邪惡的行為他總是從內心裡憎恨。他不願意參加任何政治黨派,也不喜歡任何政治領袖;他討厭並反對民族主義、帝國主義和一切華而不實的各種黨派,他憎恨那些侵略成性的征服者、惟利是圖的金融家和爾虞我詐的商人。他對他們恨之入骨,就像憎惡黃蜂、老鼠、獵狗、鯊魚、跳蚤、水母等諸如此類的令人感到恐懼和厭煩的動物一樣。他覺得自己很像一個烏托邦人,一生都是一個被流放到地球的烏托邦人。他按照自己的生活模式去生活,最後終於尋找到了自己的信仰——為烏托邦做點事。他為什麼不這樣做呢?因為幾乎沒有人支援他的觀點,他現在感到孤獨無援,這就是他為什麼不想為自己所痛恨的人做事的原因。假如他們現在是一群讓人感到絕望的人,那麼從整體上來說,他們也應該是一幫邪惡墮落的人。
在這幫地球人中間,只有兩個人同情並理解他,那就是斯特拉女士和伯利先生。他曾經對伯利先生產生過懷疑。伯利先生屬於那些似乎對什麼都很明白,卻什麼也感受不到的古怪人之一。他留給巴恩斯坦波爾的印象是:他非常聰明,但是卻不十分可靠。難道不比像亨克或者巴羅朗加之流既有點聰明又喜歡冒險的傢伙更邪惡嗎?
巴恩斯坦波爾的思緒從思考道德倫理方面義回到了現實中來。明天他要弄清周圍的地形,制定一個逃跑計劃,也許天黑以後他就會悄悄溜掉,
他來到烏托邦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可是花了這麼長時間才做出最後的決定,這完全是由他的性格決定的。他做什麼事情都是唯唯諾諾,優柔寡斷。
2
但是,事情不會像巴恩斯坦波爾所想像的那麼簡單。
天剛亮他就被龐克叫走,他告訴他從今以後,每天早晨部隊的起床號子都要使用他和裡德利發明的電子警笛。龐克說,他們這項發明很了不起,填補了此項技術的空白。他遞給巴恩斯坦波爾一張紙,上面是凱思基爾寫的親筆字:
“非軍事人員——巴恩斯坦波爾,去幫助裡德利準備早飯、午飯和晚飯。把開飯時間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