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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著,她真想大聲的問他:“你,到底,愛,不愛,我?”
但到了他面前,她就問不出口了。
他總是微微搖頭,說,“這樣,我很知足,真的,感謝老天……”
可是,要畢業了,總要把關係明確一下啊。
正當小蕊要找個機會問他的時候,他病倒了,住進了醫院。
心力衰竭。
這是一種可怕的病,小蕊不明白年紀輕輕的他為什麼這麼不幸呢?
生命,一點點的從他的身體裡流走,他原本就瘦弱的身體愈見枯萎。
但是,他一直對她笑著。
小蕊知道他要走了,心很疼很酸。
最後的幾天,小蕊天天去醫院陪他。他沒有別的家人來看他。
懷柔的姥姥來了信。
信上說,他們的小村就要變成旅遊區了,村裡的人都要遷走了。院子裡的桃樹也留不住了。不過那桃樹好象也快要死了。從小蕊考上大學那年,桃樹一年不如一年,頭一年,它不結果了;第二年,它不開花了;第三年,它連葉子都落了;第四年,它耗盡了自己的生命。好象它把所有的生命力都凝結在這四年了,拼了一輩子,過這四年,不知道為了什麼,現在都沒了魂兒了……原本想再做個桃心鏈留做念想也是不可能的了。
姥姥問,小蕊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看看呢?還記得你小時侯說的話嗎?你這個傻丫頭,曾經愛上一棵樹呢……現在,桃樹就要死了。姥姥的年歲也很老了,你想不想姥姥啊?別等到姥姥也象那棵桃樹一樣……
小蕊哭了。想姥姥,想桃樹。
病床上的他似乎在沉沉的睡夢中聽到了哭聲,竟然慢慢的,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小蕊……”他說,“來……”
小蕊把信收起來,坐到他床邊,淚水還沒幹。
他心疼的看著她。那雙曾經好看的手,在枕頭下費力的摸啊,摸啊……
摸出一串桃心鏈!
就是那串桃心鏈!
小蕊驚呆了……
她捧著那手鍊,手鍊熱乎乎的,每一個桃核都是那麼完美,有著各不相同的花紋,渾自天成,發著柔和的光,在小蕊的手中,慢慢的,似乎染上了血一樣的洇紅……
“那是……我……”他的眼睛閉上了。
昏迷,囈語。
小蕊慌了,大聲的喊醫生。
在醫生趕來,把她趕出病房的一瞬間,她看到他忽然睜開了眼睛,清楚的對她說:“謝謝姥姥……”
同一時刻,在懷柔大山腳下的那個小村莊裡,一棵桃樹落下了最後一片葉子,枝杈斷裂,樹幹枯涸。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站在樹下,撫摩著死去的桃樹,望著山外的一片黑藍的天,嘆息道:“傻孩子啊,都是傻孩子……”
怪談之四《廩君劍》
鬼丫頭
“阿濃,你還沒有決定嗎?時間不多了啊……”父親問到。
他已經給部落裡的二十個人裝上了烏魚腮,這樣,等大水來的時候,他們可以在水中生活,而不必遠遠逃離我們的故鄉——武落鍾離山——氏族四千年來盤踞蟄伏的地方。
我們是巴人。
純正的巴人,而不是生活在外面世界的已經變化了的土家人。
“客有歌於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國中屬而和者數千人,其為《陽春》《白雪》者,國中屬而和者不過數十人。”
《下里》《巴人》,是當時楚國的通俗歌曲,其實,是從我們巴國流行到楚國境內的,不知道為什麼,“下里巴人”就演變成通俗的代名詞了,這讓我的祖先,甚至於現在的我們一直耿耿於懷。
歷經了夏商周三代一千多年,看厭了征戰和掠殺,飽嘗了侵略與反抗,我的祖先終於下定了決心,在我們神聖的故鄉,隱藏而求生存。作出這一決定並不容易,要知道,我們曾是好戰的一族,我們最早的姓氏,是“嬴”。
武落鍾離山,是一座小山。西北有清江,東南靠漢溪,三面環水,高峻突兀。山上五峰並立,那是因為巴人五姓共同生活在這裡,是天賜的玄機。
幾千年來,總有人想找到我們,但是都沒有成功。
誰能比我們更熟悉這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呢?再說,我們有神的庇護!
那就是廩君,我們的祖先。當初有五個姓氏的族人,巴氏、樊氏、曋氏、相氏、鄭氏,他們共同生活在武落鍾離山。山上有赤黑兩個洞穴,巴氏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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