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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之不恭。”
張凡一笑,灑然上前,隔著小小的青銅鼎與平凡男子對坐。
不知何時,兩隻酒勺出現在了平凡男子和張凡的身旁,觸手可及。
兩人都不覺得怪異,信手取過,也不言語,一人一勺地在青銅鼎中撈過,直接飲下。
在這個地方,時間完全沒有了意義,張凡也不知道這鼎酒兩人喝了多久。只知道當鼎中見底時,也正是兩人興盡際。
“這酒,我已經溫了三天了,等你來時,正可飲用。”
平凡男人微微笑著,伸手抹過,青銅鼎,木勺,乃至於飄蕩在虛空中的酒香,盡數成空。
“你來這裡多久了?”張凡問道。
“三天!”得到這個答案,張凡豁然抬起頭來,驚異的目光,正對上平凡男子那包含著星辰般深邃的雙目,頓時如同悟透了什麼似的。
整個世界,也在這一剎那轟然聲響,截然不同了起來。
那瀑布,依舊沖刷,卻可看到滾滾而下的悲壯:那長河,依舊奔湧,正可見得滔滔不絕畢竟東流去的無奈;
那沙洲,依舊分流,恍如那一道道選擇,將眾生引領到不同的方向:那水珠,依舊晶瑩,反射出道道異彩,可見眾生紛繁其中:那魚兒,依舊躍出,目光中分明是在好奇與渴望,到底只能在空中停留一瞬……
張凡不知何時站起,停留在河畔,靜靜無語。
“這是命運長河,諸天長河……“……”
張凡如是說,平凡男子,不,是初代妖皇,亦如是說。
初代妖皇踏前一步,並肩張凡,伸手一指一條頑強躍出水面的魚兒,道:“張凡,你看它如何?”
張凡默然半晌,緩緩出聲:“就像看著自己,看著這數百年間,身邊無數修仙者。”
“是啊!”
初代妖皇收回了手,悵然說道:“吾等修士,苦苦掙扎,萬年修煉,只為超脫,就好像那魚兒,躍出水面,到底重新落下,多看上一眼,都是虛妄。”
“只有你我,是不同的!”
初代妖皇話鋒一轉,竟是帶出了幾分欣喜,寂寞後得遇舊友的開懷。
“你為何要我做了那麼多的準備,我們,認識嗎?”
張凡神色不動,淡淡地問道,目光不曾離開,世界長河的河面,好像要在那裡尋找到那個熟悉的世界,熟悉的人兒。
“我沒責為你做什麼。”
“只是一個機會罷了。”
初代妖皇搖了搖頭,接著道:“機會就在那裡,就看你能不能把握。
“成,是你的本事;敗,是你的命運。”
“與我何干!”
“不過是三日寂寞,再等一輪罷了。”
“我是不可能直接幫你的,我身上有大因果,有那方世界天道之大嫉恨我幫你,就是害你。”
張凡默然半晌,點了點頭,又道:“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做?”數百年的疑惑,那一尊尊的青銅鼎,勾連兩個世界的氣運沉積下來,到頭來只有一句:“為什麼?”
“因為我欠你的。”
初代妖皇大笑,雙手伸出,好像在擁抱著命運與世界的長河:“我之一生,戰天勝地不曾欠過別人因果,唯獨在你我欠你大因果,給你機會,留下機緣,還你大超脫。”
“我們兩清了。”
初代妖皇笑著,不像是統御天下的無上強者,笑容中竟是有一種乾淨與真摯。
“你欠我?”
張凡疑惑地反問,初代妖皇的時代,與他相差太過久遠,兩人壓根就不可能有什麼交集才是。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叫張凡的人。在責董市場上夠得了一塊破銅片。似是銅鐘殘片………
“銅片上有一點不滅元靈,連元靈自己也不知道,它到底是鍾。還是其他的什麼?”
“張凡與那銅片”一同被捲入了命運與世界長河的一條支流,在那條通道中”一起漂浮了無數的歲月……”
隨著初代妖皇的敘述,張凡那塵封的記憶,一點一點地掀起。
“在那條通道中,張凡有著完整的人類神魂,對其中的魔物來說,就是最好的食物。”
“無論是元靈還是張凡,都沒有一戰之力,一起逃,逃,逃……”
“所有的魔物,都被張凡神魂所吸引”元靈得以輕易地,從偶然出現的一個出口中,脫離了岔道,來到了一個剛剛開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