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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峰:“……”
隔壁中鋪的大媽乙:“就是嘛,像我孫子也不安分,成天對死家裡人,把他爹媽當仇人一樣,年紀到了,自然就懂了。”
上鋪大爺也插口,老氣橫秋地說:“靈魂深處鬧革命,年輕人的常態,放寬心就好了。美女們,你們QQ多少?我孫子也這德行,我們可以建個群,交流交流。”
展行聽得又想哭又想笑。
展行說:“小師父,你說得對。”
林景峰:“嗯。”
展行在黑暗中說:“但我……我回去以後……”
林景峰:“你會愛上更多的人,和更多人上……那個……算了。”
展行道:“不,我以後永遠也不會忘記你的。”
火車靠站,四周靜了下來。
林景峰一腳踏在鋪位梯上,不吭聲。
展行又說:“謝謝你,小師父。”
林景峰沒有再說話,猛地坐起,說:“別這麼說,很快你就會忘記我的了,初戀都是這樣。小賤,師父走了,有緣再會。”
火車鳴笛,車廂門開啟,半夜三點,林景峰下了車,轉車前往上海。
抵達上海時已是黃昏,林景峰蹲在火車站廣場邊上,買了瓶二鍋頭,一根接一根抽著煙。抽了一地菸屁股,喝完二鍋頭,林景峰擠上公共汽車,把幾枚硬幣扔進投幣箱,漠然說:
“嘀。”
梅花弄外。
賣栗子的還在,一對情侶手拉著手,在攤前討價。林景峰看了一會,醉醺醺地掏出槍,考慮要不要把那對情侶兩槍爆頭,順便一顆子彈送小販歸西。
考慮來考慮去,還是算了,祝他們幸福。
林景峰收起沙漠之鷹,走進梅花弄。
崢嶸歲月前門緊閉,林景峰敲了敲門,注意到不遠處有一隻貓,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林景峰喝了酒,頭有點暈,覺得這隻貓彷彿有點熟悉,然而世界上的貓幾乎都長得差不多,那一身黃毛……
“喵!”黃貓轉身就跑,在弄堂深處停下,遲疑不定,似乎等候林景峰來追。
林景峰沒有理會它,又敲了敲門。
無人應答。
林景峰翻牆而入,落地時酒意上腦,一個趔趄,反手拔出槍握著,隨手把詩集扔在地上。
黃貓又回來了,遠遠地看著地上的詩集,林景峰入內,黃貓悄悄過來,銜起詩集,大搖大擺地走了。
夕陽滿地,暮色如血,院內靜悄悄,林景峰走進外廳,發現架上空空如也,一地雜亂,廳內還躺了幾名警察的屍體,看樣子剛死不久。
林景峰雙手持槍,屏息,以手肘抵開內堂的門。
斌嫂不在,多半看勢頭不對就逃了,不幸中的萬幸。
怎麼會有警察?難道為了編磬的事追到這裡來了?三名警察死在這裡,又是誰殺的?
背後,一柄冰冷的槍管抵上林景峰的後腦勺。
“三爺,掌門老爺子有請,麻煩不要做無謂的抵抗,跟我們走一趟。”男人的聲音響起。
Chapter20
北京火車站:
出站處站著一人,西裝筆挺,左耳處扣著枚鑽石耳環。身後跟了四名戴墨鏡,穿黑西裝的保鏢。
展行立馬嚎啕了:“二舅嗚嗚嗚哇哇哇——”
孫亮:“小賤嗚嗚嗚哇哇啊啊——”
兩舅甥久別重逢,調整手臂姿勢,臉貼臉地抱在一起,展行聞到孫亮肩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馬上就硬了。
孫亮嗚哇完,拍了展行腦袋一巴掌:“現在才來找勞資。”
展行嘿嘿嘿,跟著孫亮上車,回家,吃大餐,當甥少爺去了。
上海,藍公館。
一張長桌,兩頭各坐一人。
一頭是名穿著唐裝的老頭,老頭白髮梳得鋥亮,以髮蠟抹到腦後,蓄著山羊鬍,眉毛,鬍鬚俱已雪白。
老頭保養得極好,滿面紅光,雙手在腿間拄一把木拐,拇指上戴一枚玉扳指。
玉扳指林景峰認得,是乾隆戴過的。
老頭子林景峰也認得,叫藍潭,道上人喚藍翁。
林景峰被綁在長桌另一頭,知道這次有大餐吃了——酷刑的大餐。
林景峰注視著長桌盡頭的老頭子,冷冷道:“師父。”
藍潭把鼻菸壺放在桌上:“不敢當,聽說,林三爺在道上混出了好大的名頭!”
林景峰道:“全賴師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