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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昨晚上我也做了個夢,夢見我孃的墳頭被風沙埋了,我外婆挖得滿手是血,說我不孝。”
藍翁悽然一笑,擺了擺手,朝椅背上重重一靠,半天不作聲。
仇玥笑道:“老三,你還有張卡在我這兒呢,卡里還有兩百多萬,這就不要了?”
林景峰道:“那張卡,送給師父,都是弟子的一點心意。”
當天黃昏。
“聽著,小雙,安定下來以後。”林景峰說:“我會給你打電話,到時候你再來找我。”
“小師叔,去哪?”王雙萬萬沒料到林景峰也走了。
王雙一路追著林景峰入房,林景峰把揹包甩在背上:“你為什麼告訴老頭子,二師哥要走的事。”
王雙愕然道:“我沒有啊?發生了什麼事?!”
林景峰打量王雙,片刻後相信了他,王雙又問:“你們要走了?去哪?”
林景峰靜了一會:“沒想好去哪,你走嗎?朋友,我們作個伴?”
王雙道:“我還得跟著師……”旋即意識到什麼,笑了笑:“我跟著你,小師叔,你去哪,我就去哪。”
林景峰眉毛一揚:“真的?”
王雙答:“真的。”
林景峰:“過來。”
林景峰領著王雙,看著他收拾了東西:“我去和老頭子說。”
王雙道:“不用,我本來也想走的,我想跟著師父,本事還沒學到幾成。”
林景峰略一沉吟:“那也成,大家先在一起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林景峰覺得,王雙既然願意放棄師門的錢與地位,願意跟著他們離開,多半不會是貪圖好處,通風報信的人。白斌的話,多半是被其他人聽到了。否則白斌一走,老頭子嫡系裡,男人就剩個小雙,為何不留下來當家?
林景峰打消了疑慮,小雙不拘小節,卻是知道分寸的,不應該會是告密的人。
這件事,林景峰一直藏在心裡,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陳珞珞意識到了什麼,卻也藏在心裡,沒有對白斌說過,畢竟白斌走了,首先得益的是林景峰,林景峰既跟著離開師門,王雙便更不用說了,沒有道理懷疑他們兩個。
黃昏時分,白斌夫妻,與林景峰、王雙都離開了藍公館。
白斌夫妻在上海開了家店,名喚崢嶸歲月,林景峰獨自探聽訊息,依舊盜墓,交給白斌轉手。一年後,白斌得了張無名地圖,後根據王雙的推測,曾經在藍翁的書架上見過相似的地形圖。
於是白斌親自出馬,帶著王雙與林景峰入驪山探路。
那一次探路行動中,地圖似是而非,王雙憑藉自己曾經的記憶,帶著二人幾次僥倖避開機關。
到得最後,白斌摒棄地圖,讓王雙帶路出去,開啟最後一個機關後,面前是一片漆黑。
白斌讓林景峰與王雙留在外面,自己手持冷光管入內勘察,沒有機關。
過得片刻,一聲身體倒地的沉悶聲響,林景峰才意識到一件事,他們進入了整個秦始皇陵最核心的區域,佔地上千公頃的水銀海。
水銀海本身就是一個宏大的毒障,所有機關都埋伏在水銀中,嬴政的棺槨更深深潛入了地底。
林景峰帶著王雙與白斌逃了出來,王雙多次誤觸機關,陷在化金水室內。
白斌中毒已深,留下遺囑,化金水室大門合攏,林景峰最終離開了秦始皇陵,萍蹤四海,浪跡天涯。
當年,斷掉的玉音鈿。
林景峰沒有漫天開價,按次品行價只賣了孫亮七千,餘下的一萬三,還是白斌掏腰包為林景峰補上的。
饒是如此,林景峰賣完玉音鈿後回來,還是被鞭子抽了一頓。
當年,斷掉的玉音鈿。
孫亮當然沒有對陸少容說價錢,否則又害得小外甥捱揍。展行愛不釋手地把它捧回家,吹了幾天,被展揚罵了一頓,興頭過了,沒趣扔回紙箱裡。陸遙找玩具的時候把它拿出來吹了吹,吹不出個所以然來,更吹不出蔡文姬那胡笳十八拍的個種滋味,於是丟到一旁,被家裡的狗銜走了。
又過了十天半個月,小毛它拿來磨牙,斷成好幾截,傭人打掃狗窩的時候掃出來,便隨手扔了。
一眨眼,又是許多年,往事隨風去。
林景峰還記得被菸斗扣嘴的事,他站在月臺前,不知為何,依稀回憶起斷成兩截的玉鈿,回憶起從沒捱過打的小雙,回憶起少年時一點一滴。
回憶起那些崢嶸頭角,被逐漸磨平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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