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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力跟著跑堂的店小二胡同穿衚衕,東鑽西繞,來到一家叫“宏義興”的客棧。這家客棧很大,臨街五間是飯館,再裡面是客房,後院供客人停放大車和喂牲口。跑堂小二模樣的人把牛大力領進飯館,故意拿腔拿調地高聲喊道:“客人一位,裡面請!”一邊喊著一邊把牛大力領到最裡面靠近廚房的一張桌子坐下,從肩上拿下毛巾,一邊擦桌子一邊衝廚房裡喊:“一盤花生米,三兩老白乾,四個窩窩頭,外帶一碗雞蛋豆腐湯!。”
話音剛落,廚房裡便有人答道:“好嘍,來啦!”
把盛著飯菜的紅漆托盤從小窗戶推了出來。
跑堂小二把托盤端過來,一樣一樣擺放在牛大力面前,當他擺放窩窩頭時,特意用手捏了捏最上頭的那個,話外有音地說:“客官,窩窩頭沙子多,吃的時候留心些。”並用眼睛告訴牛大力,就是最上面的這個!
牛大力心中好生納悶,我和這個人並不認識,他到底是什麼人呢?他分明告訴我窩窩頭裡有東西,有什麼?莫非是敵人在試探我?牛大力心想,不管怎麼樣,先看看窩窩頭裡藏著什麼再說。他用眼睛的餘光偷偷掃視了一遍飯館,發現沒人注意他,便轉過身來背對著吃飯的人們,迅速把上面的窩窩頭掰開,一看,不由大驚,緊張得一顆心要跳出喉嚨!
6、蒙面“大俠”
6、蒙面“大俠”
牛大力掰開窩窩頭,見裡面藏著一張紙條,他的心緊張得嘭嘭狂跳起來。他背張身去偷偷展開紙條一看,禁不住欣喜欲狂,差點拍桌子大叫起來。原來紙條上寫著:“麻今晚在姘頭家,三更行動。”紙條是誰寫的,沒有註明。但大力斷定這個跑堂的小二肯定是自己人,這客棧是共產黨的秘密聯絡地點。他飛快把紙條重新放回窩窩頭,“吭!吭!”幾口,連同窩窩頭一起吞進肚裡。
牛大力吃完飯,那個跑堂的小二來收拾碗筷,牛大力激動而親切地說:“同志,你是……”
那人臉上毫無表情,好象壓根兒就不認識他,高聲喊道:“酒飯錢在了你老舅的賬上,請客官回客房歇息去吧。”說完,吩咐一名小徒弟把牛大力送進一間客房裡。牛大力幾次去找這個跑堂的小二,想問個究竟。這個跑堂的小二不是裝聾作啞,就是答非所問,支吾搪塞。牛大力如墜十里霧中,不知他到底是什麼身份,也不知他是真心幫自己呢,還是在設圈套讓自己鑽。但事已至此,只好更加小心,處處警覺,靜觀事態變化,
這天夜裡,牛大力和衣躺在土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也不敢睡,兩隻耳朵支炸著,撲捉和分辨院子裡的每一個細小動靜,等待到了三更會發生什麼事情。院子裡很靜,除了牲口吃草的咯嘣聲,沒有任何動靜。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覺,太悃了,快到三更時居然睡著了。突然門“吱呀——”響了一聲,他驀地醒了,一激凌嚯地做起來,模模糊糊看見從門外進來個人影,警覺地低聲喝問:“誰?”早已把大斧子擎在手中,擺開搏鬥的架勢。
進來的是那個跑堂的小二,他並不理睬牛大力的憤怒,黑虎著臉冷冷地說:“快起來!皇君叫你到帳房去一趟!”
從跑堂小二的表情判斷,牛大力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怎麼辦?跑是來不及了,可是也不能就這樣乖乖地束手就擒,臨死也要殺他幾個墊背的。他想等出門後,抽冷子殺死這個表面和善的傢伙。他把拿斧子的手藏在身後,跟著跑堂小二來到院子裡。當拐進一個黑影裡時,牛大力剛要掄起斧子動手,跑堂的小二突然回過身,把嘴湊到牛大力耳朵旁,低聲說:“從後院小角門出去,往東數第五個黑漆大門就是麻運鐸姘頭家。”說完,轉身拐過牆角不見了。
牛大力心裡仍有些疑惑,但他除掉麻運鐸心切,沒顧上多想,沿著牆根兒暗影向後院摸去。
牛大力來到後院,躲在暗處定睛一看,東北角果然有一個小角門。他掃視了一下院內,除了牲口的吃草聲和飼養員的打鼾聲,沒有任何異樣。便貓著腰放輕腳步來到小角門前,小角門是開著的,他用手摸了摸門軸溼漉漉的,顯然是有人事先澆過了水,以防止開門時發出聲響。牛大力心中地說,這個跑堂的小二想得太周到了,要是敵人設圈套騙我,我這個當可就上大了。事已至此,別說還不知是福是禍,就是明知是虎穴狼窩,也只有拼上性命去闖一闖了。正在這時,突然街上傳來腳步聲,仔細一聽,是大頭皮靴發出來的,牛大力知道是鬼子的巡邏哨兵,急忙輕輕關上門,屏住氣息。等巡邏兵走遠以後,他才躡手躡腳開啟門悄悄溜出來。
牛大力按照跑堂小二的指點,來到東首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