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第2/2 頁)
櫻的馬跑。
李承鋒被帶到勤政殿時,一身衣裳早已經襤褸異常,灰頭土臉的樣子,哪裡還有平日裡的趾高氣揚。只憤憤地瞪著幻櫻,咬牙道:“今日所賜,來日必定回報萬一。”
幻櫻略微挑眉,立在李汐身邊再不多話。
李汐今兒著了一襲湖綠的對襟長衫,裡頭襯著嫩黃的錦緞,長髮也只是鬆鬆散散地挽在肩後,不簪一飾。如此裝扮,到有幾分尋常兒女家的模樣,只是掩不住一雙丹鳳眼中徐徐精光。
她正捧著茶杯蕩茶,聞言看了一眼李承鋒,見他狼狽模樣,微微蹙眉
地看了幻櫻一眼,仍舊不語。
“末將竟不知,我炎夏的律法中規定,公主召見臣下,要用繩子綁來的,一個小小的女侍,竟然敢拖行將軍,公主是不是縱容的太過了?”李承鋒冷眼瞧著李汐,一字一句都爭鋒相對。
李汐慢條斯理地飲了茶,將茶杯放下,莞爾一笑,“想來是幻櫻調皮了,與堂兄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她雖然在笑,可眼中的凌厲絲毫不減,“我炎夏的法律沒有規定女侍可以拖行將軍,但卻明確規定,但凡為官者當潔身自好,不可酗酒誤事。表兄炎夏該在宣武門當值,怎麼會一身酒氣?”
口舌之上李承鋒向來是討不到半點便宜的,偏偏又是個不會服軟的,“淺斟小酌,如何影響了?”
李汐也不與他在這話題上糾纏,著人請來凳子,“堂兄坐。”
聽李汐喚自己堂兄,李承鋒十分疑惑,從前李汐倒是這樣叫他,可他們幾人打小就不對盤,他也沒當回事。自李錚登基後,李汐便不曾這樣喚他了。他不屑道:“微臣不想揹負一些無謂的罪名,公主還是將這一聲堂兄收回去吧。”
李汐不惱,又請他坐下,見他不動,她也不說話。
李承鋒到底是缺少一點心計,自然磨不過李汐的,憤憤然地坐下,“公主想說什麼?”
新衣又捧上茶來,遞給李承鋒,看著他飲下,李汐方才悠悠然道:“堂兄如今也二十有三了,卻還未娶妻生子,六叔該著急了吧。”
“國不立,何以安家。”李承鋒冷冷道。
“哦?”李汐挑眉,反問道:“我炎夏眼下雖非人人富甲天下,可也是食可果腹衣可弊體,外無戰事內無霍亂,堂兄怎就說國不立?”
李承鋒被問的無言以對,李汐飲了一口茶,才道:“堂兄既然說不出來,那就本宮替你說吧。”
微微頓了一下,李汐臉上的笑意盡數隱去,“國之所以不立,是因為本宮還在明堂之上,還坐在那把攝政椅之上,還在你李承鋒之上。”
李汐的聲音雖然不高,語調不急不緩,卻令李承鋒全身冒著寒意。
這樣的李汐,太可怕的。
話既然說到這裡,李承鋒索性敞開天窗說亮話,身子微傾道:“公主說眼下乃律法嚴明之國,可有哪條律法規定女子可上明堂,可掌政權?即便是先帝,也不可只憑一道聖旨,就凌駕在律法之上吧。便是退一萬步講,皇上病重,公主不得已監國。如今皇上的病情已經完全康復,公主還掌大權,似乎說不過去。知道的說公主是為皇上好,不知
道的,還以為公主是念著大權不捨呢。”
李汐靜靜聽著,心中好笑,倒難為李承鋒一介武夫,竟然能夠想出這樣多的說辭。待他說完,方才又道:“蒙先帝臨終所託,本宮自攝政以來,絲毫不敢怠慢。這些年來不敢說是面面俱善,但自認為對的起天地良心黎民百姓,這個攝政公主,本宮自認為做的心安理得。你說炎夏律法沒有說女子能上朝堂,卻也沒有哪條律法明說,本宮不可掌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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