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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安排下;她背倚在樹幹側邊;舒服的坐在柔軟的草地上。
初春;沒了冬天的寒冷;換上了宜人的沁心舒暢。
在午前日光正熾的時候;這樣坐在草地上與愛人拌嘴;倒真是……真是讓她覺得幸福呀……
郭宛婷用眼斜睨著他;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道:“夫君;我覺得你……咦?你在幹什麼?”他的動作引起了她的注意;話才起頭就轉了方向;問起了別的。
只見雷子建從腰帶中起出了塊白玉牌;他一點也不珍惜的用那白脂水潤的玉牌朝接近樹根處的一塊軟土插下。
他仔細的將軟土向四下撥開;“話怎麼說一半?你要說我什麼?”他撥弄了沒幾下;就從土裡露出了一塊硃色陶蓋。
“那是什麼?”她當作沒聽到他的問話;現在只顧著好奇土裡埋著的東西了。
“有點耐心;再一會兒你就知道是什麼了;先說完你方才要說的話。”他輕手用玉牌將陶甕四周的土儘量撥開;好方便將陶甕從土裡拿出來。
雖然好奇;但知道待會就算他不說;也必然會拿給她看;所以她才按捺下性子。“我覺得夫君你呀!騙了所有的人……”
她的話讓雷子建抬頭瞥了她一眼;然後才低頭繼續手中的動作;“怎麼說?我什麼時候騙人了?”
“打從我嫁給你;進了雷家門以來;雖然咱們以前不親近;但在心裡倒也認為你是個君子;府裡的下人們對你的評價也只有好沒有壞;就連前些日子我爹孃來看我的時候;我聽我娘說了後;才知道我爹對你有多欣賞……我爹會把我嫁給你;看上的就是你不重男女情愛;也不像那些個紈褲子弟、富家公子貪女色;喜歡弄蝴惹花的……”見他將陶甕用手巾墊著從土坑裡拿了出來;她說著、說著又停了下來;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隻陶甕看。
“然後呢?繼續說呀!”她好奇他手中的東西;他則滿心好奇她想說些什麼。
“可是我覺得……覺得……算了;我也沒要說什麼;當我沒說好了……你快點開啟蓋子讓我瞧瞧是什麼東西;是不是你說要給我吃的?”她欲言又止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說不來那些羞人的話;乾脆不說了。
他也不急著要她立時把吞回肚裡的話說出來;用手巾將蓋口四周擦拭乾淨後;在她眼巴巴的注視之下掀開了陶蓋;頓時一股酸甜清香的濃郁香氣由甕中竄出;很快的就散了開來;將他們包圍在那股甜香之中。
那酸溜溜的香氣方竄進鼻中;就讓郭宛婷口中不住分泌豐沛津液;她還來不及探頭看清甕裡是什麼;聞著那股酸味兒;她大概也能知道甕裡的不脫是青梅或者是紀楊梅之類的梅漬。
“夫君……”她看著雷子建將手伸進甕中;從裡面拈出了一顆飽滿圓潤用紫蘇葉包住的小巧物體;然後仔細的將指尖挑開那層因醃漬而變成綠黑色的葉片除下。
在那紫蘇葉展開了以後;一顆絳紅色的紀楊梅就出現在他手上了。
“這是我讓人從北方周紀山上採回來的最高品質的紀楊梅;用了雲霧平原出產的黃糖;包上嘉祥城的紫蘇葉後理在土裡六個月所製成的紫蘇紀楊……”
除了雲霧平原的黃糖是本來雷家珍存的之外;喜祥城的紫蘇倒還好取得;但最最費事也最費金錢的;則是周紀山產的紀楊梅。
周紀山位處陸國最北;山上奇妙至極之處在於面朝北方的山頂上;有一處從千萬年前就生長在那嚴寒雪地裡的梅林;那片梅林裡一年四季同時擁有梅樹生長狀態的四種模樣;終年依序開花結果;所以不論是春夏秋冬哪個季節上山;都能採到飽滿青翠的紀楊梅;但難也就難在上山以及能不能尋到那片梅林。
周紀山險峻陡峭;山路不但崎嶇難行;更不時會有山嵐暴雪阻礙上山人的腳步;外地人想上山如登天般困難;甚至就連離住在周紀山下村落裡的居民;都不出三個能順利上山及平安下山的熟路老手。
那三個領路人;全是一家人;是姓鄭的獵戶;是打從雷子建曾祖父那個時代起就為雷家所聘請;作為專屬於雷家的領路人;幾代下來他們還是與雷家有著良好忠實的主僱關係。
所以雷子建才能取得這樣連皇宮內苑都難得一見的紀楊梅。
他將外表泛著水潤水液的梅子遞到郭宛婷的口鼻之前;讓她將梅子散發出的香氣吸出胸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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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高階的梅子;我相信就連京裡的元圓軒都做不出來;是我打從知道你有孕的訊息後;精心為你醃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