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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國各大部族三十餘萬主力在草原捉起迷藏,而額古納草原上剩下的還倍數於燕雲軍的幾十萬勤王軍遠遠不是君霐的對手,君霐沒有放過這次機會。
十二月,草原進入了隆冬,塞外萬里飄雪,一直深藏未出的燕雲三萬禁衛黑騎軍抵達戰場,君霐二十萬燕雲鐵騎破姒國五十餘萬大軍於額古納草原,千里追殺至祈連山腳下。姒國王庭成了一座孤城,赤裸裸的袒露在殺氣騰騰燕雲軍面前。
三珠金頂的帝王寢宮內,倉皇失措的姒帝澹臺烾鳳指著一人驚怒道:“竟然是你,是你開的城!你,你喪心病狂!”庫諾爾長帝卿鬆開劍柄,轉身出宮,甩開了皮靴赤足踏上冰涼的石地,刺骨到心的感覺,一如她曾經從後面伸手出來拖自己進黑幽幽的暗角。你看見了嗎,你的國家如今四處烽火,你的臣民屍橫遍野,你死了,她們憑什麼還那麼幸福歡歌?她們為這個位置謀殺了你,又有什麼資格坐在上面招搖?你的仇我報了,你深愛的國家卻傾倒了,我也要來見你了,你會恨我麼?長長的裙裾拖在雪白的玉石長廊上,指尖宛轉著一朵幽藍的絹花,淒涼長笑。
姚,景帝永昌二十一年,姒,殤帝二年,二月,姒國王庭城破,殤帝澹臺烾鳳被人先行暗殺於皇宮內。破城之日,燕王下令不受降直接屠城,數十萬姒民被屠殺一空,澹臺皇族自帝起千餘人無以漏網,全部被殺。屠殺整整持續了三日,天空飄的雪都紅了,鮮血流淌出來凝固成了猙獰的鬼蜮,空氣中都是血腥的味道,白色的金燦燦的草原明珠金光之城成了血之城,血光腥風下,一步步踏城進來的美麗燕王就如從十八層深淵底下爬上來的修羅王一樣,那雙琥珀色清淡的鳳眼呀,從此銘刻在長生天的子民靈魂裡,永世不忘的夢魘。王庭慘劇傳出,天下震驚,草原子民伏地痛哭,就連大姚帝都的景帝都龍顏色變,驚得掉了摺子。
燕雲歷代皆桀驁,大姚皇室之所以能容忍君家的存在,用慢刀子慢慢磨,主要是因為燕雲特殊的狀況跟地理環境。燕九州原本就是戰地,直到首任燕王下令將旗下將士家眾強迫遷來,才逐漸形成了城市,雲九州更加,前方作戰的都是姒國奴隸。君家強融燕雲之後,十八州混血通婚,民族文化混雜,秉承儒家學說的中原自然是視之為雜民,草原也是唾棄,根本無處可容。而燕雲本身資源並不富裕,自身出產完全不夠養活百萬戶人口,年年都需要朝廷撥糧接濟,青壯年女子六成靠從軍養家,軍餉後勤等命脈皆掐在朝廷手中,所以就算君太平初為燕王,處處張狂大行新政,不尊上諭,不理皇令,因燕王歷代都如此,朝廷只當是君家復起又多了一個刺頭親王,實是沒大當回事,畢竟歷代燕王哪個不是天縱其才不也都沒敢反不是?
君太平年少氣盛,當年又是含恨冒天下之大不韙棄母族繼承的親王,三年練兵,和姒國這一場衝突也是眾人早有預料的,雖然場面鬧得大了一點……但實在沒想到,以君家之富,燕雲暗藏之儲備,竟然可以支援全燕雲境內三年練兵,三十多萬主力數年征戰,而且兵力如此之強,二十五萬純精騎兵呀,而且三年成軍,君太平的魄力手筆之大,燕雲民眾潛力之深,實在是駭人聽聞……君太平如此辣手,不惜滅族屠城求速戰……後患無憂,大姚拿什麼再去圈住這隻出欄的猛虎?
路子歸呢?”探子被人提醒才反應過來陛下問的是姒皇后姚長寧帝卿殿下,忙磕磕絆絆的答道:“帝卿殿下,也身,身隕宮中……”滿殿倒抽一口氣,景帝閉目藏住苦澀。屠姒王庭,殺大姚帝卿……太平,你果然,果然……
祈連山下,還有一個人也正不滿著,不過他不滿倒不是因為屠城,而是不滿燕王是以王之名下的屠城令。青史汙名,士林的口誅筆伐,君霐並不願意這些落在尚年輕的女兒頭上,城要屠,但完全可以讓他以元帥的名義下令,本來這次滅姒的主帥就是他。
太平看著不遠處姒國王庭燃燒的火焰,伸手抹去父親金甲上的一抹烏跡,安撫的平淡道:“父親給我把天下打下來,還要替我擔歷史罵名麼?女兒雖然不會疆場廝殺,但殺幾十萬人卻還不會承擔不起,放心吧,沒事的。”君霐看著女兒映在火光中年輕的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心中藏下一抹憂慮。只有他這個做父親的隱約有點感覺,太平自小早熟,性情涼薄,卻又矛盾的溫和,將帥之道都死活無法開竅,上百萬的殺戮對她而言絕不是跟表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那樣輕描淡寫。
姚後宮,景帝和秦太后看著來自祈連山下的詳細探報,秦太后驚得臉色數變:“她這不是要滅姒,分明是想完全吞併,蠻荒苦寒之地,她難道想……”景帝點頭,眼神深沉道:“此城一屠,最多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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