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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輕聲些!”衛汀筗聽著皺起了眉頭。
“怕她什麼!姐,你也聽見了,居然把護國寺的和尚帶下了山,可不跟她狐媚子的爹一樣!這傳出去,不是讓我們康擎王府被人恥笑嗎?我們以後還怎麼有臉見人!”
“明緣師傅是修為有道的禪師,你不知道情況不要亂說,不管怎麼樣,她都是世女,孃的孩子,我們的妹妹。”弟弟如此不知輕重,衛汀筗有幾分怒了。
衛汀筀冷笑兩聲,道:“這樣的妹妹,我可要不起,不足七月生的,誰知道是個什麼野種。”
“汀筀!”
“衛汀筀!”
周氏官人和衛汀筗同時厲聲喝住了出言不遜的衛汀筀。
“胡說八道!這種話再讓我聽見,我非讓娘請家法不可!”訓斥了弟弟,衛汀筗拂袖而去。
“爹!”衛汀筀被長姐呵斥,委屈的轉身撲到周氏官人懷裡紅了眼眶。
衛汀筀是康擎王妃的第三個孩子,前面兩個都是女孩,他又是王君所出的嫡子,生得也漂亮,所以自小就與旁人不同。康擎王妃偏疼他,老太妃也寵著,大家都嬌慣著,他也就格外的金貴些,本以為也就這樣一生富貴了,誰知四歲那年,父親突然由好端端的王君貶成側君,姐姐由世女變成庶女,連帶他也由嫡子變成庶出,雖然只是搬了屋子,平日裡生活還是原樣沒變,但總歸是不一樣了,年少時不懂事尚不知什麼,長大了便覺出不同來。
大姚皇朝極重出身,嫡庶之分尤為明顯,嫡出的兒子也要比庶出的女兒尊貴些。
庶出的,走出去平白的人家就得看低幾分,少爺們在一塊兒打鬧,衛汀筀出身王府脾氣也嬌縱些,和人使性子爭執起來,人家便拿這個來取笑他,每每讓他飲恨不已,甚至平日裡自家兄弟打起嘴仗來,對她也是沒有半分尊敬。這般種種,讓她對那個奪了他們身份的沒見過面的世女妹妹說不出的厭惡怨恨。如今,這個莫名其妙的妹妹堂而皇之的回來了,他們還得去給她見禮,讓他如何情願?
“汀筀,你姐也是為你好,這話讓你娘聽見了可不得了,切不可再胡說八道。”周氏官人一邊重新給兒子梳好頭髮插上釵環,一邊溫言寬慰兒子。
“爹!你就是太好說話,才會被人踩到頭上欺負!”
看著暴躁的兒子,周氏官人無奈一搖頭。
周氏官人是一個溫柔如蒲草的男子,出身六大世家的周家,18歲剛及笄便嫁給了當時還是康擎世女的衛寒奾為正夫。
他嫁過來的時候,衛寒奾雖然沒有納郎爺,但身邊的幾個侍僮都是收了房的。他進門那年,衛寒奾的一侍便懷上身孕,第二年就生下長女升了侍郎。人家都說他性子太弱,無法管家,所幸他當年年末也生下嫡女,次年又生下衛寒奾的長子,這年康擎老王妃故世,衛寒奾繼任爵位成了康擎王妃,她也理所當然成了康擎王君,其後不管衛寒奾如何風流,對他總是多三分尊重,不曾虧待。玉食錦衣,富貴無憂,跟妻子相敬如賓,教養兒女,當家持戶,他以為男人家一輩子的福分也就是這樣了,他的爹孃不就是這樣過了一輩子麼?哪知安穩日子沒過幾年,衛寒奾就弄出那事來,鬧得滿城風雨,這不是他的過錯,可偏偏就屬他最尷尬,事情到了那份上,他又能如何?雖然事後先帝也覺得委屈了他,過意不去,破格封了他一品誥命,得稱官人,但那又能彌補什麼?他終究只能看著兒女受委屈。
那君家少爺,自小便文武雙全風采過人,以竹樣美人之名傳頌京城,貌美才高性子也烈,沸沸揚揚的鬧了一通,爭到了堂堂正正的身份,卻又棄之如敝屣的抱著孩子走了。君家赫赫名聲撐著,佛門破格護著,十七年不盡王君本分,堂堂親王府的世女給他留著十七年親孃都不得見,誰也不敢說什麼,孩子要行冠禮了,佛門清淨地騰出正殿,放個話出來,衛家族浩浩蕩蕩上山遷就。
周氏官人自嘲一笑,如果可以,誰不想那麼痛快的活一回?
他也是名門大家正夫嫡出的孩子,自小習書學琴也樣樣不輸人,當初也是被人三媒六聘以正夫之禮娶回來當王君的,侍奉公婆步步恭敬,賢惠治家事事周全,相妻教女樣樣淑德,哪裡不如人了?
周氏官人神色黯然,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由不得你不認。
算著時間來不及了,忙拉起不情不願的兒子,急急趕往老太妃院裡。
太平隨著康擎王妃一路不緊不慢的走去著,得空還悠哉哉的看幾眼風景,康擎王妃也不說她什麼,眸深處幾分柔和也幾分縱容。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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