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釋太多,她是真的明白。
一路走到“子夜”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進了“子夜”的院子,太平在樓前臺階下停住腳步,伸手接過路子歸手中的燈籠,示意路子歸先進去,路子歸的心裡湧上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他看她往日行事憑直覺知道,太平並不是那種能注意到世俗禮規小節的人,顯然這是因為他,看著一個顯然應該由別人照顧的人倒過來遷就他,這種感覺就像她這個人,怪異卻美好。
“子夜”的院子裡本來沒有燈的,被那些小姐們連連抱怨後,由她們自己出錢,在青磚場地上立了四個石雕燈柱,雖然不夠亮如白晝,卻也不再是漆黑到能迎面相撞了。
“什麼事?”走上兩級臺階,路子歸想起什麼,又回過頭來問。
原地看著他的太平眨眨眼,路子歸又問:“太平小姐找我,什麼事?”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沒有表情的俊美的臉,太平笑了:“去接你下班罷了。”
路子歸一怔,眼神定了定,沒有說什麼,轉身繼續上臺階。他並沒有問“下班”是什麼意思,很簡單可以猜出來,這個女子美好得不像真的,這樣認真的溫柔笑著的時候,尤其是。他並沒有十分欣喜的感覺,他不是太習慣……
看著路子歸挑籠進門,太平聳聳肩,她竟然真的開始倒追一個男人了,不,不對,不能說倒追,是正常的追求才是,這種感覺似乎還不錯,真的要這樣介入就此開始正常人的生活麼?這麼好的一個男子,她真的可以擔負起他一生的幸福嗎?太平其實也有些茫然……
沒有直接上臺階進門,側身繞樓後面走去。
燈籠在後樓交給使女,左側的暗門直接就通向她的自留地,屏風半遮半掩,來去間,竟無人注意,就算有人看到了,也沒有誰將她與剛進門的探花郎聯絡在一起。
少安上前幫她解了斗篷,明緣正和梅翧下棋,掂著棋子眼也不抬,倒是梅翧抬頭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卻終究什麼也沒說。
太平坐下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並沒有多看坐在老位子上的路子歸,側身半個身子趴在榻上,眉眼懶懶的低垂著。
此時正是寅時初刻,夜最濃的時候,也是“子夜”人聲最鼎沸的時候,吃飯的人不多,喝酒的不少,隨著“子夜”名聲漸起,除了年輕的世族子弟們,這裡多了另一個主流客群,那就是神出鬼沒的江湖客們。
對於江湖客們來說,不管是暫避追殺還是仇家談判,來這裡都再好不過了。沒有誰會在這裡尋仇動手,民不與官鬥這條鐵律不說,就憑這裡的主人,黑白仕三道也沒有人敢不給面子。
在這裡,仇家偶遇,冷嘲熱諷難免,卻沒有人真敢當場下殺手,真忍耐不住要動手比劃兩下,也是可以的,不過卻要依照主人家的規矩來。主人會興高采烈的帶頭在院子裡點起火把,那些客人們圍著鼓掌下注看熱鬧,不能出人命不說,贏了的還要付什麼場地租用費,打壞什麼得賠什麼,誰願意這樣尋仇?切磋切磋倒是大家都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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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江湖人喜歡半夜趴這裡落腳,哪怕只是找個地方睡覺,這裡都比客棧安全多了,雖然難免鬧騰點,但也比別處睡得踏實。
就這麼著,評畫論詩的世族小姐們跟江湖草莽,朝廷官員跟刀裡來火裡去的江湖客們,竟相安無事的處在一個屋簷下,時不時還能勾肩搭背喝個小酒,彼此溝通交換一點好處什麼的,“子夜”怎能不讓人注目?雖然也不是沒有人想仿效,怎奈,太平這等特殊的身份,天下間卻僅她一人,這種店,除了她,天下再無人可開得,別的不說,沒有皇帝的特旨允許,這店就絕對開不起來。
我這可比龍門客棧強,太平暗笑。誰能想到,開個店還能混出一個名號來,“大小姐”如今的名頭,在黑白兩道可比誰都響亮,太平都開始懷疑,再這麼發展下去,日後有個什麼江湖大派糾紛都沒準會選這裡當仲裁地,安全呀……
雖說“俠以武犯禁”,所謂江湖,對國家政府而言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利於安定團結什麼的,但沒有江湖的世界該多麼寂寞無味呀……
“單挑!”一個人“蹭”的一聲站起來,掏出一團白帕砸向對面的人,被砸的人也“蹭”的一聲站起來就捋袖子,聊天的下棋的畫畫的打牌的都停了下來,連打瞌睡的都迷糊了眼睛看過來,原本鬧中有靜各自為營的眾人立時喧鬧了起來,下注的下注,吆喝的吆喝,煽風點火的煽風點火,敲盤子擊碗,眉飛色舞,就差沒敲鑼打鼓了。
只是世族小姐書生打架,沒看頭,都不用出去,直接在中間空地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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