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八十章 (第2/3 頁)
細細想起來,蘇琬琬每一個神清都像是還在眼前。
齊君赫眼瞼半落,“我曾將你孃親,落在鎮遠縣三年。”
團團短暫地發愣後,“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她之前住的地方叫修文,後來也沒去過叫鎮遠的地方。
齊君赫道:“生你之前的事情了。”
團團擰著眉頭,稚嫩的臉上有些不解,“為什麼?”
齊君赫想了一瞬,沒有打算和孩子說這些事情。
“很複雜。”
團團有些生氣,“因為複雜,你就不與孃親解釋了嗎?”
齊君赫有些摸不透她的思緒,難得為自己辯解一句,“你娘不願聽。”
團團更生氣了,恨鐵不成鋼,“娘不聽,你就不解釋了嗎?”
“那孃親當然不會原諒你。”
團團思來想去,都覺得齊叔叔還是喜歡孃親的,那中間可能有什麼誤會要說清楚。
但如果不說,那孃親憑什麼原諒齊叔叔?
齊君赫頓了一瞬,似乎在哄著她,“團團說的有道理。”
王嬸嘆著氣走了,蘇琬琬在院子中坐了一會,端起裝著換洗衣物的衣服,要往外面走去。
團團從房間走了出來,俏生生道:“孃親,齊叔叔說,他也要去河邊。”
齊君赫跟在團團身後出來,淺褐色的眸子對上蘇琬琬的,微微頷首,“是。”
他越過團團,走到蘇琬琬身邊接過木盆,“走吧。”
團團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拍著小胸口鬆了一口氣。
去河邊的路不遠,並肩而行的兩人都不曾開口說話。
這木盆的重量對於齊君赫來說不值一提,他一邊前行,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蘇琬琬。
除了最開始相識的那段時間,以及後來短暫的荒唐的時間外,兩次每次相處之時,蘇琬琬都給他淡漠平和,卻又難以接近的感覺。
隔著一層微涼的霧一般,明明伸手就能碰到她,卻總是隔著東西,看不到她心底。
這讓他抓住了人,卻仍舊心中煎熬。
蘇琬琬心中也不免想著,前日晚上,齊君赫說了不會求著她走了,語氣堅硬,那應當第二日就走。
可是過了兩三人,他像是沒說過那句話的似的,繼續留了下來,還要等到周南行過來。
蘇琬琬心中隱隱有些預感,齊君赫不會留下自己獨自離開的。
蘇琬琬垂眼間,暗自嘆氣。
發生了太多事情,各種單一的詞彙,例如生氣、難過,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心境了,最大的感受便是無可奈何。
走到河邊,齊君赫將木盆放下,正要動手,蘇琬琬將木盆拖過去,“這裡面還有子苓的衣服,你就別碰了。”
齊君赫手一頓,在蘇琬琬不遠處,挨著河邊坐下。
河邊的風,混著草木的氣息,迎面而來,使得夏天的燥熱被沖淡了不少。
蘇琬琬將衣服泡進水裡,垂頭看著。
齊君赫隨手扯了一朵開在河邊的雛菊,用視線勾勒上面的紋路,很輕聲,像是喃喃一般,“琬琬,跟我回去吧。”
蘇琬琬沒有說話。
“我想過,你的心裡芥蒂著什麼。”
“七年前,我想你會在意,我不辭而別,假死三年,也曾試圖解釋,被你拒絕了。”
蘇琬琬的手泡在水中,顯得手更白了。
她好像沒在聽齊君赫在說什麼,動作悠閒地揉著衣服。
她手下也沒有多少力氣,思緒飄到了曾經看到的史書上。
那個時候,齊君赫是真的快死了。
齊君赫的目光從雛菊,挪到蘇琬琬的身上,“當時,我總在瀕死的邊緣,不敢去尋你。”
一國帝皇用“不敢”二字,說得輕飄飄的。
“周南行的信出了錯,也只念著將錯就錯。”
“你怨我,是正常的。”
“後面幾年,我想著,你還會怪我欺負了你。”
齊君赫的嘴角掛著很清淺的笑,像是無意識之間流露而出的。
“我也錯了,只是三年不見,思念如狂。”
“那個時候的我,真的快瘋了。”
在周楊兩家的壓榨之下,步步為營,周圍的一切都是黑暗的,都是血腥佈滿荊棘的,可是蘇琬琬的出現,就像是突然出現的一片清新和平的山澗,引誘著他不斷靠近,試圖據為己有,永遠困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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