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31章 (第2/2 頁)

己是怎麼來到世上的，已經很好了。凡間的土壤對於我來說是毒藥，他們都死了，只有我活著，畸形的活著。”

說話間，左側的藤蔓抽動了兩下。

藤蔓上面分叉，又長出了好幾條鮮嫩的綠芽。

巨花表情十分痛苦，彷彿這新生的綠芽是惡性腫瘤。

它的身形愈發膨脹，可是又沒法辦停下。只能仍由身體變得醜陋龐大，猙獰如同怪物。

“殺了我吧。”它說。

巨花流淚，淚珠順著花瓣“啪嗒啪嗒”掉在地上：“請殺了我，結束我的痛苦。既然你將我帶到世界上，也請由你結束這一切。”

它在哀求著。

蘇雲河一臉悲傷地望著它。

痛苦是她帶來的，確實應該由她結束。但並不是只有死亡，一種解脫方式吧？她見過很多人……很多備受父母壓迫的人。

他們不甘心，他們努力讀書考大學去外地生根，他們少年就去打工就算工資微薄心酸不已也願拼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早早獨立。

有些是重男輕女家庭出來的姑娘，有些是被當做工具人養大的少年……抑鬱症，躁鬱症，自殺，他們的精神說得上健康嗎？說不上。

你不知道他們在背地裡哭了多少次，怨恨了多少次，朝著老天許願了多少次，可當你遇見他們的時候，在生活中和他們擦肩而過，打個招呼，看到的永遠是他們的笑容。太多苦難，唯有堅強。

蘇雲河說：“你已經適應了凡間的土壤，要不要試試看……””

“試試看什麼？”巨花神情微愣。捂著臉哭泣的兩片大綠葉移開了，露出哭得紅腫的眸子。它顫顫巍巍的張開嘴，似乎有些遲疑。

“試試看，能不能在人間生活。”蘇雲河要做一件十分冒險的事兒：“你願意相信我嗎？”

巨花顫抖著，沒回答。

她知道，其實它別無選擇。

“我願意。”

“好……”

蘇雲河深呼一口氣，認真道：“這裡是領域。你腳下的土，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凡間泥土。我要把你移植到外面去，讓你承受風吹雨打，讓你領悟四季無常，讓你被各種蟲子啃食。”

它怯懦：“那會怎麼樣？”

蘇雲河笑了：“如果你活下來，你會變得強大。你會獲得自由，你會明白四季無常，不止代表著有不同挑戰，也代表著不同快樂。你會繁殖，你會撒播自己的種子。但前提是，要以這樣醜陋的姿態，不停生長，永不止息。”

她和它的目光對視。

“你願意嗎？”

它們是高貴的仙草，美麗聖潔能治癒百病。

三年開花、三年結果，有自己的名字和驕傲。但如今讓它放下這些，去凡間摸爬滾打。它會選擇一死，還是願意試著走一條其他蓬萊仙草未曾走過的路？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