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棗兒溝 (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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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春,丹平縣東山鎮棗兒溝,雨水時節,春寒料峭。
棗兒溝是一個不起眼的一個小山村,這裡三面環山,山裡的人走不出去,山外的人也不願進來,就連改革開放的春風,都吹了好久才吹到這兒。
全村也就幾百來人,一半姓談一半姓宋,七十年代的時候倒是來了一批知青,近些年也陸陸續續的走了,竟是一個也沒有留下來。
早上六點,天邊只有一絲微光,薄霧籠罩下的棗兒溝還是靜悄悄的,沉寂了整個冬天的土地剛甦醒不久,山坡上又重新有了綠意,樹林裡的樹木正在發芽,泥土裡面的竹筍還在蓄勢待發,又是一年春耕時節來到,村裡人起得早,院子已經有人聲了。
“老大呀,雖說咱家日子過得緊,但湘丫頭的學費還是拿得出來的,這錢我出了,等下個月開學還是讓她去報到吧。”
談二牛好聲好氣的跟自己大兒子商量道,老人家為這個家奉獻了大半輩子,可如今上了年紀,比不得年輕力壯的時候了,還是要看兒子的臉色過日子的。
“爸,你就別操心了,我都打算好了,出了正月,就讓阿湘跟著大房父子去溫城學做皮鞋,學門手藝比什麼都強,她現在十五,等做滿三年學徒就能當正式工了,正式工可是拿六十塊一個月的,這不比上學強多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機會,別人家想去還去不了。”
談國柱直接否決了談二牛的想法,阿湘是他女兒,他讓她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別人管不著,再說,學做鞋那是多好的事呀,老頭子就是死腦筋。
“阿湘到底還小,說是十五了,可她是大年三十生的,如今才剛滿十三週歲而已。”沈南星接話說道。
她是談二牛在原配死後續娶的老婆,在這個家向來沒什麼地位,這個繼母的話談國柱就更加聽不進去了。
“十三也不小了,村裡的姑娘能讀完小學都不多,若是當初你們肯聽我的,不讓阿湘去讀那什麼勞什子初中,也不至於把她的心給養野了,讀完初中是不是還想讀高中呀,她怎麼不去上天呢!”
談國柱依舊咄咄逼人,聲音越說越大,連躺在屋子裡的阿湘都聽得清清楚楚。
談湘醒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之所以沒出去,是因為她還在消化這個匪夷所思的穿越。
是的,她穿越了,她是談湘,只不過是二十一世紀的談湘,而不是1983年的談湘。
二十一世紀的談湘是位建築設計師,在工地檢查施工情況的時候不幸被高空墜物砸到了,等她醒來,就來到了這裡,成了棗兒溝的阿湘。
剛醒來的時候頭上還有些低燒,現在手再覆上去,溫度已經正常了。
阿湘昨天去給自己在縣城復讀的哥哥談愛傑送生活費和糧食,當她到縣城的時候,天空已經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了。
談愛傑嫌棄阿湘來的太晚,害得他出來淋雨,嘴裡一直在抱怨,在隔著學校大門接過了大米和錢後,他就快步跑回教室了,完全沒有考慮自己的妹妹這一路沒有傘要怎麼回去。
阿湘就這樣淋著雨趕到了車站,坐車回到了鎮上,到鎮上後,外面雨已經下大了。
眼看著天快黑了,她只好脫下外面的衣服頂在頭上一路往村裡跑去,雨天路滑,上山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摔了好幾次,弄得滿身都是汙泥,直到天色黑透,她才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家裡。
初春時節,乍暖還寒,當晚,阿湘就發起了高燒,阿湘從小底子好,沒生過病,這乍一發燒,就是來勢洶洶。
屋外電閃雷鳴,雨滴打在屋頂上發出嘈雜聲,阿湘難受的躺在床上,小聲的叫著爸爸,她真的好想有人來抱抱她,而談國柱卻敲打著床板呵斥不要吵他睡覺。
就這麼熬了一晚上,然後談湘就穿過來了。
雖然已經失敗了十幾次了,談湘還想再試試能不能睡回去,可不等她閉上眼睛,談國柱已經直接掀了簾子進來了。
談湘住的是個隔出來的單間,攏共也就五平米的空間,只放得下一張一米二的木板床,一個上下兩層的用來放被子和衣服的木櫃,連椅子都沒有一把,是以談國柱往裡面一站,直接就把這個小隔間佔滿了,談湘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很沒有安全感。
“都什麼時候,還在這挺屍呢,真跟你媽懶鬼媽一個德行,還不快起來幹活!。”
或許是因為接受了阿湘的全部記憶,她一看到談國柱就下意識的害怕,生怕他一巴掌就揮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