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算計 (第2/3 頁)
的眼淚從眼眶倒流進頭骨,又滲進枕頭。
他還活著嗎,還是已經跟著母親去了?
剛剛的夢那麼真實,反倒襯得現在:一覺醒來來到四年後,穿書者,系統……這些毫無科學依據的設定更像自己的想象。
可是如果不是活著的,為什麼心臟還會痛……是生病嗎?
好像系統有說過,只是他沒在意,穿書者,貌似把心理疾病留在他身上了。
這種四年前已經成為公眾人物賣慘的工具,幾乎被汙名化的病理性心理疾病,因為太過嚴重,被那個奪走他身體四年的小偷留在了他的身上。
一切都是因為穿書者!!!
霎時間,迷霧散去,下沉的意識隨即中止,心臟的不適,身體深處的痛苦和絕望突然有了源頭,那時不屬於他的源頭。
楚清筠使勁睜眼,果然,不是夢,他看到的還是節目組的宿舍。
耳邊的聲音還在唸唸叨叨,他發不出聲音,但是好在這個聲音從意識中傳出來,他也能在意識中反駁。
“閉嘴。”
媽媽的失蹤很是蹊蹺,未必不能找回來,他的夢想也沒有被毀掉,他在一個表演的節目裡,冠軍可以獲得巴拉巴拉新劇的角色,這世界上也不是沒有愛他的人。
他最愛的人,最愛他的人,還活生生地躺在這張床上。
他為自己而活,母親還在就找到她,不在了就為她報仇,憑什麼要跳下去?
相比起來,他更應該把造成這一切的人推下去。
“呵,蠢貨,白天輸給我,就在晚上報復回來嗎?”
楚清筠嗤笑出聲,強大的,將他向下撕扯的力好像也有了實體,那是穿書者那個廢物的手。
他怎麼可能被一個廢物留下的病打倒?
力量如細小的水流,慢慢回到身體,楚清筠克服著百倍千倍於地球的重力,終於抬起了胳膊——一個用力,揮落了放在床頭的劇本。
劇本落下,發出“咔噠”的一聲,打破了宿舍的安靜,也結束了楚清筠的失聲。
*
他猛地坐起來,像是終於從地獄中逃脫,又像經歷了一場廝殺,滿頭的冷汗順著額角落下,沒入半長的頭髮。
“楚清筠,怎麼了?”
兩人宿舍裡,兩張床並排放置,中間有一張可以拉動的簾子,邵然的頭從後面探過來:“我聽見什麼東西掉了的聲音,你還好嗎?”
頭頂一閃一閃的紅色光亮提醒著直播攝像頭的存在,楚清筠低頭,用氣聲叫了一句“媽媽”,確定自己真的能發出聲音後,他鬆了口氣,疲憊地倒回到床上,一手捂住心口,另一手放在額頭上。
“沒事,做了個夢。”
邵然:“噩夢?”
楚清筠不置可否,與心臟傳來的陣痛和無力感鬥爭。
他看不見自己的模樣,可鏡頭和身邊的邵然卻能看清,極瘦的青年面色灰白,嘴唇乾裂,冷汗撲簌簌地流,將鬢角的頭髮浸溼,貼在臉側,好像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邵然拉開簾子開啟燈,走到他床邊,面露擔心:“你難受嗎?是低血糖?要不要吃點藥?”
藥?昨天回來的時候,系統好像確實給他帶了藥。
剛要起身,卻被邵然按了回去。
“你休息一下,緩一緩,我去幫你拿。”
楚清筠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在我外套的口袋裡。”
邵然過去,在看到藥瓶上的“氟西汀”時動作一頓,借了水後,站在床邊,用身體擋住攝像頭。
藥是沒開封過的,雖然系統說過怎麼服用,楚清筠還是先看了說明書,才慢騰騰吃下。
期間邵然就一直靜靜地陪在旁邊,屋子裡只有說明書翻動的聲音,竟也不算尷尬。
現在雖然是凌晨,但也有不少熬夜的網友掛在頁面,見楚清筠邵然這條通道突然亮了,不少人點了進來。
“你昨天一整天就吃了半碗飯和半杯豆漿。”
邵然幫他把藥和水拿走,搬了個椅子坐在他床頭:“怪不得這麼瘦。”
觀眾聽他這麼說,便以為楚清筠吃藥是因為低血糖,並沒有太過好奇。
楚清筠蹙眉:“沒有胃口。”
“食堂確實難吃,”
邵然好笑道:“但總不能等著餓死。”
楚清筠閉著眼睛靠到床頭,團起被子的一角抱在懷裡,輕嘆一聲:“放心,我很惜命的。”
邵然點頭,屋子裡再次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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