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第1/4 頁)
正德二年四月,註定被歷史銘記。
短短一月之內,大事連發。朝堂民間,皆是愕然不已,瞠目結舌。
負責記錄的史官,也不禁手指發抖。
放下筆,吹乾墨跡,暗道一聲,從弘治朝至今,少有如此“刺-激”。能錄下此等筆墨,也算前無古人,堪慰平生。
月初,薊州賊虜被徹底掃平。
其後,韃靼內部生-亂,阿爾禿廝部掀起內-訌,各草原部落接連卷入,短期內,再無力擾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月中,中宮誕龍鳳三胎,堪謂天降祥瑞,皇統有續,天子大喜,滿朝歡欣,舉國同慶。
兀良哈,車祿,烏斯藏,雲南貴州等地首領頭目,及湖廣等地宣慰使司土官,接連遣人入貢,獻上牛羊方物,賀皇子公主誕生。
兀良哈和烏斯藏更在御前立誓,必調集人手,逐韃靼漠北,為大明死守門戶!
只是力量有限,兼囊中羞澀,出人沒問題,兵器鎧甲和部分糧餉需朝廷支應。
不白要,都用牲畜皮毛和土物交換。
於二者來說,牲畜和皮毛沒了,的確心疼。但手握犀-利兵器,身穿明造鎧甲,大可縱馬草原,搶奪他人。
這種來錢速度,遠比放牧快上數倍。
當然,記錄在史書上,必會春秋一番。
後人觀之,不會以為是明朝使計玩陰謀,誘之以利,促使草原生-亂,韃靼被圍毆。只會感嘆,國運強盛,番人仰慕,甘為鷹犬爪牙,面對韃靼來犯,應用抵抗,敢為盾牆。
春秋手段之高,下筆之從容,足令韃靼哭暈在牆角。
被群毆的韃靼首領,一邊揮舞刀子,一邊仰天悲呼,“明朝的官,全他x的不是東西!”
顛倒黑白,胡說八道成這般地步,還有沒有天理?!
犯邊?
犯他xx的邊!
正德二年之前,的確是韃靼主動進-犯,屢次侵-擾邊鎮。但從正德三年開始,韃靼內--戰-不休,被兀良哈瓦剌前後-夾-擊,烏斯藏抽冷子來一刀,左支右絀,壓根沒心思去惹明朝!
相反,伯顏小王子派出使臣,帶著金銀美人,穿過茫茫草原,試圖和明朝“和解”。希望能夠借明朝這個龐然大物,儲存部落血脈。
明朝是怎麼做的?
金銀留下,美人送去兀良哈和瓦剌,使臣在四夷館困了數日,連皇帝的面都沒見著。最後,被笑裡藏刀的鴻臚寺官員,用十貫寶鈔打發出京!
“可延汗心意,朝廷已知。天子心懷仁善,無奈內閣不答應,五軍都督府更是反對。萬戶帶來之人,多為瓦剌及兀良哈舊部血脈,念伯顏部誠意,天子做主,分送還家。”
韃靼萬戶:“……”
這就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首領整日罵明朝-奸-滑,從國君到臣子,從文官到武將,有一個算一個,都壞得流油。
他還不相信。
今時今日,終於有了深刻體會。
韃靼使臣前腳離開,後腳就有錦衣衛緹騎出京,飛馳兀良哈三衛。
抵達後,展開聖旨,敕諭三衛首領,韃靼能穿越草原,到御前告狀,一定是爾等不用心<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如再有此事,明年的絲綢茶葉和甘薯秧都要減半。
三衛首領瞪圓眼睛,當即炸鍋。
這還了得!
送走錦衣衛緹騎,聚到帳篷裡一番商議,當日便召集人馬,抄起刀子,遙指伯顏部方向,運氣大吼: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敢到天子跟前告狀,斷咱們財路,幹-死-他!
伯顏小王子萬萬沒能料到,使臣一行,非但沒能改變局面,反令戰事更為激-烈。
兀良哈三衛像打過-雞-血,紅著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遇上韃靼就砍。
伯顏部跑得快,許多附庸和小部落被牽累,倒了大黴。
這些部落固然痛恨兀良哈,對伯顏部更是咬牙切齒。
按照後世的話,咱們的保-護-費-按月交,不差半頭羊羔。兀良哈打上門,收錢的提前溜走,躲後邊裝死,留咱們挨刀,還有沒有點道義和誠信?!
沒有伯顏部支援,僅憑自身,極少有牧民能扛住兀良哈壯漢。
到頭來,凡三衛過,皆黑煙滾滾,滿目瘡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