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情比金堅(第4/4 頁)
書,本是要罰的,但你主動認錯,舅舅不罰你,再有下次,就要打手板了。”
“嗯。”常青見他去放書,站在他背後說道,“娘說她要嫁人了。”
謝崇華頓了頓,轉身看她,她又問道,“那人舅舅見過嗎,是好人嗎?會對娘好嗎?”
這還是他有這外甥女以來,第一次聽她說這麼長的句子,平日能悶出一個“嗯”來就難得了,可見她心裡很在乎這事。他溫聲道,“那叔叔是舅舅的好友,一定會對你娘和青青非常非常好的,甚至會比舅舅對你更好。”
聽見這話,常青才應了一聲。
這就好,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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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大人家辦喜事,本來只是附近的人家知道,還有冀州官員收到了訊息。但開始籌辦婚事的時候,整個冀州都震了一震。
只因排場太大,那新郎官在冀州購了一座大宅,將那紅妝一路鋪到謝家。沿途街道的樹上滿掛紅綢,上百間鋪子收了錢,將門面抹上朱漆。紅得像是滿城飄紅,比過年還喜慶。更還因要在冀州最大的酒樓擺十天流水宴,派十萬米糧,修葺河堤,大行善事而聞名。
本來百姓以為這知州本性暴丨露變法斂財,誰想有人打聽出新郎官來,竟是那鶴州首富,也是一國首富,娶的還是知州大人剛被休回家,還帶著個女兒的姐姐,一時各種說法橫空出世,街頭小巷傳遍了這奇事。
就連千里迢迢,路過冀州要去鶴州的常宋也聽見了。
如果現在謝嫦娥從他身邊走過,也肯定不會認得這蓬頭垢面,像叫花子的人就是她的前夫。
常宋當初將賣了妻女的兩萬兩攜帶在身,沒有回家,直接買了馬趕赴鶴州。路上露了財,被黑店劫了去。而左腿落下殘疾,如今已成瘸子。好不容易到了冀州,聽說明天有個富商娶媳婦,便準備去吃上個十天流水宴,還有賞錢給呢。
他摳了摳耳朵,在牆角下翻了個身,旁邊的乞丐們還在說著富商娶妻的事。他聽著聽著,聽見提及“知州”兩個字,才睜開眼。只是他們又沒再繼續提了,反而說起新郎官,說他如何如何有錢。聽得他嗤笑,“再有錢又怎麼樣,還不是個沒帶眼的,娶了個二手貨。”
那乞丐也說道,“可不是,雖然是知州大人的親姐姐,可是命真好。二婚頭啊,還帶著個孩子,卻嫁得那麼好。那徐少爺還是頭婚呢,也不嫌棄人傢什麼。不說這排場,還準備了八抬大轎,我都看見了,鑲著金子呢。那紅綢,從徐家大門一直鋪到謝家大門,嘖,我活了四十年,還是頭一回見。”
常宋睡意頓時全散,坐起身捉了他的衣襟問道,“你說誰要嫁?誰要娶?”
見他兇悍,乞丐也不是吃素的,拍開他的手,“知州大人的親姐姐要嫁,那徐正,徐少爺要娶他。你衝我兇做什麼,嫉妒啊?那就去揍徐正,搶他的錢啊。”
常宋驚愕得說不出話來,連回擊乞丐的事都忘了。
徐正要娶謝嫦娥?
這是怎麼一回事?
徐……他突然覺得心頭像有千斤大石猛力重撞,撞得他兩眼冒了金星。有些想不通的事,忽然就想通了。
為什麼徐正要救他,為什麼徐正要跟他做生意,為什麼最後徐正卻寧可白白丟了十七萬兩不要,為什麼有個老漢突然說要他休了謝嫦娥甚至要讓他和女兒斷絕關係。
他想著想著,忽然笑出聲來。
他竟然掉進別人精心設計好的陷阱裡,還一直不知道。從徐正將他從大牢裡贖出來開始,他就一直在被人算計中。
目的,就是要他休了謝嫦娥,好讓徐正光明正大娶她進門,而沒有後顧之憂,更不遭人非議。
雖然他不知道謝嫦娥是什麼時候跟徐正勾搭上的,但是徐正的目的,他如今明白了。
也正是明白了這點,才更加清楚,就算他找上門,徐正也不會給他錢,因為自己根本不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完了,什麼都完了。
家業沒了,女人沒了,兒女都沒了,再也不可能翻身了。
常宋仰天大笑,笑得旁邊乞丐都坐開老遠罵他“有病”。
什麼都沒了,他現在跟一條狗沒有任何區別,跟死了也沒有任何區別。
他撐牆起身,晃著身體往前走去。後頭那小乞丐不諳世事,見他如此,還好心問道,“你去哪啊?等會城隍廟還派糧呢。”
他猛地回頭,怒目圓瞪,嘶聲道,“我去殺了那對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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