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辦喜事(第1/2 頁)
本來不知道內情還多少挺同情這老太太的人,見狀不禁都覺著剛才是看走了眼,這老太太可不是什麼善茬兒,為了大兒子家小子結婚能使出這麼樣的損招來逼兩個兒子出錢,也真是有個樣兒了。
堡子裡的老人兒都知道老紀家以前的那些事兒,逮著身邊的人就開始小聲嘀咕,說這馬貴芬偏大兒子偏的厲害,那都是政府幹部了哪還差個兒子結婚錢,非得鬧上這麼一出。這紀家老二也真是夠難為的了,家裡困難的房子都蓋不起,好不容易發筆橫財,還有這鬧心事兒等著。看人家老三就沒事兒人一樣,搭理都不搭理。要不說有個厲害不上限兒的老婆有時候也是件好事兒。
紀以田站在那裡像塊石頭一樣僵著,老太太點好了錢重新包裹好揣懷裡頭,壓力派兒的對兒子吩咐道:“你去找姜家老四,讓他開車送我回去。”她口裡這姜家老四就是紀巖去農場運水果的姜家四舅,他平時除了運貨也拉個腳掙車錢兒。
老太太揣著一萬塊現金也考慮到安全的問題,她可不傻,這讓二兒子過去叫車,這車錢還能讓她出嗎,要知道去趟縣城那可得二三十塊錢,夠她給孫子小濤買件小家電了。
紀以田什麼都沒說,直接去叫了姜家四舅開車過來,把馬貴芬送上了車。
到了晚上紀家姐仨回到家,聽說老太太到底是得逞了,又是驚訝又是氣憤。
紀巖暗自感嘆人算不如天算,她想到了各種情況,唯一漏掉了當媽的對閨女的關心,父母之愛子,必為計之深遠。她媽為了她們可以捨得這一萬塊錢,可是她奶奶呢,為了這一萬塊錢卻是花招百出。同樣為人母,差距又何止一星半點兒。
相較而言,她們姐妹毫無疑問是幸福的,可是自己老爹就難受了。
紀以田心情不好,晚飯的時候卻罕見的沒喝酒,只是飯也沒吃幾口,第二天就病了。
周淑蘭嘆氣說:“你爸這是心病,被老太太給傷的。這麼些年咱們家就算是沒錢,可也是盡了力的在孝敬,到頭來卻換得她坐大街上破口大罵,哪還給你爸留半點臉兒了?這是心裡頭壓根兒就沒他這個兒子啊。”
可能是這場病讓紀以田想通了一些事,對於老太太馬貴芬他再不像從前那樣哪怕吃點兒好東西就唸叨著要給老媽送去。除了每個月依舊捎錢外,就像‘媽’這個字眼兒從他詞海里消失了一樣,再沒聽他主動提起過。
紀家的井在入冬前的一個禮拜終於打好了,是紀巖做的主,沒了先前預備的那一萬塊錢,就從蓋房子的錢裡先支出來頂上,等到明年開春兒蓋房錢不夠用就從店裡的收入拿,一家人也不必計較那麼清楚。
水井打在院子裡,圓口井深十八米,井裡放了抽水泵,連了水管兒進屋裡,電閘就設在水缸外的牆壁上,推上開關井裡的水直接就接進了家,再不用每天都到大井裡去挑水,夏熱冬寒的遭罪受了。
本來紀巖還規劃好要在水缸上頭打個兩三坪見方的水箱子,這頭連著水井,另外一頭接上水管兒水籠頭,再安個洗臉、洗菜池,比照著樓房的設定弄,乾淨方便<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可週淑蘭說開春就得蓋新房子,到時候再好好收拾收拾,現在安上到時候拆卸太費勁,左右這麼些年都這麼過來了,也就不差這幾個月,堅持也能堅持了。
再說水井打上已經方便不少了,人得知足,不能望著一山還有一山高,農村人過日子,差不多就行了,要都比照城市裡頭那得花多少錢,純粹是用不著。
入冬後天氣就越來越冷嗖,紀香結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按照當地人的風俗,結婚頭天是孃家這邊的日子,擺酒席招待親朋好友,街房四鄰。
大清早,兩位做菜的大師傅就已經到了,吩咐著幫忙的小工點火涮鍋,這就開始了忙活。
紀家是小戶人家,來往有禮的相較起來並不算太多,事先就準備好放三十五桌要用的東西。
這時候的堡子裡的人還不流行到街面上酒店去訂酒席,絕大多數都是在自己家裡辦置。
周淑蘭這個就是個爛好人,誰家有個大事小情的都會到場幫忙兒,這次紀香結婚,過來幫忙的大姑娘小媳婦老太太都不老少,洗菜的洗菜,切肉的切肉,殺魚的殺魚,各人負責一攤兒,張羅起來都挺快,沒到十點鐘飯菜就都已經做好了。
農村辦事情那都有帶客兒的,什麼時候開飯,怎麼擺放桌子,大大小小的事都由這樣的人幫著張羅,跟做菜的大師傅一樣,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