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意識不清(第2/2 頁)
為了儘快的把溫度降下來,紀巖就一直守在床邊,一層酒精被蒸發了就再擦下一層,也不知道擦了多少遍,量過了四次溫度計時,高燒總算是退了些。
窗外的雨依舊持續下著,隔上一段時間就會響上幾聲雷,夜風轉向,斗大的雨點‘噼哩啪啦’落在玻璃上,給予這樣的夜增添些陰涼的節奏。
收起了剛量好的溫度計和剩餘的酒精棉,紀巖打算站起來喘口氣兒,這一晚上都守在床邊,閤眼稍睡的時間都沒超過四十分鐘,還得不斷的照顧他,也確實有些不大好受,打算著趁他安穩的時候歇上一會兒,坐著喝口熱水也是好的。
哪知道她這剛要起身,就聽見床上的簡勳突然啞著嗓子說了一聲:“別走——”伸出手臂在空中揮舞著,試圖抓住某種事物一樣。
紀巖當時也沒太反應過來,順嘴就接了句:“我不走,就是去喝口水。”等意識到的時候,再回頭果然看見簡勳還閉著眼睛,剛才那句完全是夢話,不禁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
可不管怎麼地,這有反應就比沒反應強,管是夢話還是真話,也不用太在意,知道他不再暈迷那就好。
挺自我寬慰的站起身,紀巖打算繼續把手裡端的東西拿到客廳去處理掉,再次轉身,還沒等走出兩米遠,身後猛的一股大力攔腰把她抱跌到了床上去。
驚魂未定,還不等她開口詢問個究竟,前一刻還處於閉眼狀態的人,這一刻卻在怒目而視,稍稍降下溫度的臉仍然呈現出病態的紅,同樣燒紅了的唇開合間只在重複著同樣一句話:“你不要走,別走——”
紀巖只掃上一眼就知道他這是還沒清醒呢,兩個眼睛倒是睜的溜圓,可是根本就沒有焦距,這樣的行徑只是憑著腦海裡潛意識做出的反應,物件是誰並不重要。
這得是多深的執念才會在發病的時候念念不忘,或者可以說這病本身就是這股執念引起的。
當紀巖意識到簡勳這樣的執念是對著某個男人或者是女人發出的,而自己還在費心巴力的在照顧他,就打心裡頭覺著不舒服,使了力掙開些身上的桎梏,甩開手就走。不無後悔先前的決定,到底對他了解的還是太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察到了她的這股冷淡消極的情緒,手上落空了的簡勳突然衝著她大叫了聲,一手緊攢著自己胸口的衣襟,似在強制忍耐這股疼痛,一手疾伸過來,把她重新圈在臂彎裡,堅持不住似的摟著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你鬆開手——”跟剛才不同,這次他像是鐵了心似怕她掙開,鐵臂鎖住的力道超大,紀巖掙了兩下都沒掙開,不禁有些懊惱,一時來了氣,拿手肘朝身後拐了兩下。
她越是這樣簡勳越是擔心她再掙開一樣,加大了力道半點餘地都不給留,一邊疼的要死直哼哼,一邊把她狠命的壓在懷裡頭,嘴裡還不住的啞著嗓子道:“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你別走——別走——”
紀巖回不了頭,卻能感覺到他重重的呼吸噴在耳朵後,話音裡滿是後悔和絕望,帶著驚慌的哭音讓她心頭狠狠的跟著一顫,從來都沒見到過簡勳有這樣的一面,她有些好奇讓他產生這樣執念的主角究竟是什麼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安靜讓身後的人產生了安全感,又或者是體溫降下來的關係,驚慌的道歉聲漸漸消失,緊繃的身體也在緩緩放鬆,連呼吸都變得平穩了下來。
紀巖以為他又一次進入了疼痛低波段,試著掙了掙腰上緊鎖的鐵臂,下一秒鐘,緊貼著後背放鬆下來的身體再度變得緊繃,聲音也緊隨而起:“不要走——”這回是兩隻手全都攀了上來,緊環成扣牢牢的把她鎖在胸前,又往懷裡帶了帶,整個成了連體嬰一樣。
跟意識不清的人說再多都是浪費口舌,沒有半點用處,幾次三番紀巖也是真挺累,索性丟開甩到地上的碗和酒精棉,任他這樣摟著,閉了眼睛跟著一起躺著,不知不覺的竟也跟著睡著了。
窗外大雨還在繼續,偶爾劃過的電閃雷鳴,竟似再也無法影響不到裡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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