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不解風情 (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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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陸承遠醒來時,房屋內寂靜無聲。
他略微支起身子,探看著蘇澄躍的情況。
她乖巧地縮在夏季輕薄的被褥中,只冒出一個烏黑的發頂。
陸承遠思量片刻,卻不曾輕易靠近蘇澄躍——雖然她看起來是熟睡模樣,但一有人靠近或許便會驚醒。
這樣他也發現不到什麼。
更何況,陸承遠想到蘇澄躍昨晚的疲乏神態,也不欲再行打攪之事。
他起身進到耳房內。
平日裡沒什麼事情,閒散的僕從就會聚集在密道下的空曠密室中聽候差遣。
陸承遠來時,這裡有三四人,只是他們顯然也“明白”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面對主子的時候各個像鵪鶉一樣小心謹慎、斂氣屏息。
他沒管這些人揣著什麼心思,點名道:“蕈,去查一查,什麼東西會引起我體內那些東西的‘食慾’,又可用於改換容貌。”
本來被主子點名,蕈還心下一緊,再聽主子下了任務,才放鬆下來,領命離開了。
陸承遠又掃視一圈,沉思片刻後道:“蘼,去購置一方小榻置於裡間。”
蘼低頭應下,也轉頭匆匆離開。
陸承遠又敲了一下鳥籠,引得那隻小麻雀怒目而視後,方笑吟吟離開。
待陸承遠回到房中時,蘇澄躍已經起來,正坐在梳妝檯前細緻的描眉。
她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對於蘇澄躍而言,陸承遠的腳步聲在這個院子裡是最特殊的。可能是因為他生病的緣故,腳步要比常人輕且慢,偶爾還會有拖沓的感覺。
她沒有回頭看身後的陸承遠,而是隨口問道:“你剛剛去哪兒了?”
“在耳房洗漱、”陸承遠說著,忽然一頓——他想起自己沒有鎖門,此時並不確定蘇澄躍有沒有去耳房看過,於是又補充了一句:“然後去院子裡走了走。”
蘇澄躍應了一聲。
她剛才的話沒有一點兒盤問的意思,更像是早起的一兩句閒聊。
這倒顯得陸承遠有些杯弓蛇影了。
他帶著些笑意,又走近蘇澄躍。
待蘇澄躍餘光能瞧見陸承遠時,她終於偏頭看向對方。
相顧無言,在脈脈日光中,陸承遠那雙含笑的眸子裡似乎潛藏著什麼未盡之意。
只可惜蘇澄躍在這樣的對視下,思維卻歪到一個奇怪的地方。
她盯著陸承遠,見他半天不說話,就這樣凝視著自己,還以為她眉毛又畫歪了,趕忙扭頭檢視自己方才描的眉型。
這時候她聽見身後的陸承遠悠悠開口道:“娘子這雙手巧奪天工啊。”
顯然,這又是一句話裡有話的試探。
可惜還是被蘇澄躍忽略了過去。
她只聽見了字面意思,洋洋得意道:“那是。”
蘇澄躍又歪頭望向陸承遠,笑道:“我好不好看?”
陸承遠卻笑道:“畫的好看。”
——不是你好看,是你畫的好看。
畢竟他並不知道,真正的你是什麼模樣。
當然,蘇澄躍從來也不是會糾結一字一句的人,她只聽懂了誇讚的意思,樂呵呵轉過去對著自己的手藝成果沾沾自喜。
陸承遠看著她這副歡躍的模樣,面上的笑意越發溫和。
正此時,蘇澄躍忽然開口道:“說起來,昨天你的僕從們不小心把門開啟時,你怎麼不叫他們幫你把藥拿過來啊。”
她記得陸承遠是有藥的,昨天早上還有婢女為他奉藥來著。
奇怪的是昨天晚上他發病之後,哪怕是清醒過來後,也沒叫蘇澄躍去拿藥來,害得蘇澄躍將內力大半輸進他的體內,保護陸承遠的心脈。
想到這裡,蘇澄躍又感受到自己身上內力耗盡後的無力感,頗為不滿的撇嘴。
這確實不是陸承遠刻意所為,甚至他在聽見蘇澄躍這個問題時,生出幾分醍醐灌頂的感覺。
他自己確實沒想過,為什麼當那群人差點闖進來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緊張惱怒?哪怕擔心蘇澄躍在場,看出端倪,便是令人取藥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論理,他們知道自己身體的實情,這幾年也一直是他們負責自己的飲食起居,如何輔助壓制陸承遠體內的蠱毒,他們也是輕車熟路。而“顧嫣”對此一無所知,他甚至不敢讓對方在自己毒發時觸碰他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