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新婚夜 (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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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澄躍不知道侯夫人心下的盤算,她聽見侯夫人的話,帶著些無所畏懼的輕輕撇嘴,這樣有些無禮的神態,在侯夫人面前也不加掩飾。
侯夫人看著面前的女子,頂著自己女兒的面容舉止粗野,有些氣惱。
她瞪了蘇澄躍一眼,轉身離開。
後邊幾天吃的喝的也照常給她送來,只是那些照顧侯府小姐的丫鬟們不見蹤跡。
蘇澄躍只要出門,身後就跟著三四個私兵。
不過他們不知道蘇澄躍是“假千金”,待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她一直沒見過永安侯,每日只在自己的院子裡閒逛。
就當是在嫂子屋裡養傷了,不出去也省得看管她的人神經兮兮,生怕她“又逃婚”。
只是常常有人盯著,蘇澄躍找不著時間舒展拳腳。
好在被迫安靜下來,肩膀上的傷口不會因蘇澄躍上躥下跳而開裂,恢復起來也快。
蘇澄躍從小到大一貫皮實,這傷口很快就結痂留疤了。
肩膀上的傷口,別人又看不見,蘇澄躍也就懶得管它。
蘇澄躍來了沒幾日,就看見侯府裡掛上了寫著喜字的紅燈籠。
——看起來侯夫人是真心想讓自己快些替她女兒跳火坑。
不過蘇澄躍自信這火坑的火燒不到她身上,也樂得玩一次“扮新娘”的過家家。
結親之日,豔陽高照。
蘇澄躍頭一次嫁人,很是興奮,大清早就爬起來給自己化妝。
屋裡擺著新娘華麗的禮服,但只有蘇澄躍一人。
她哼著不成曲調的歌,在易容成侯府千金的基礎上給自己畫了個妝。
然後捧起喜服,一層一層的套到身上。
沒過一會兒,侯夫人帶著喜婆與全福人過來,就看見蘇澄躍已經把自己打扮好坐在那裡。
侯夫人看著蘇澄躍,張了張嘴,又看了眼身邊的全福人,最終閉了閉眼,嘆了口氣,道:
“走吧。”
繡著鴛鴦的紅蓋頭蓋上。
因為易容的太像,侯夫人恍惚間彷彿在送自己女兒出嫁,紅了眼眶。
蘇澄躍開開心心的頂著紅蓋頭,去玩她的過家家,絲毫沒感受到身邊人的悲傷。
迎親隊伍停在侯府門口。
因為永安侯的大小姐嫁給陸家是下嫁,所以陸家來得迎親人很是隆重。
陸承遠身體不好,但仍堅持前來迎親,此時正在迎風咯血。
有看不上這個病秧子的,也有誇讚好男兒的,陸承遠一併以笑應之。
不一會兒,新娘走了出來。
旁人也許看不出,但陸承遠一眼就發現新娘步履輕快但沉穩,不像是委屈出嫁的閨閣小姐。
他斂眉深思著,臉上還掛著笑意。
轎起,迎得新娘。
.
紅燭映著窗戶上貼著的喜字。
新娘端坐在新床上。
蘇澄躍這個姿勢坐久了總覺得不舒服,便輕輕挪了挪屁股,卻被身邊立著的婆子小聲呵斥。
她這從小到大被嬌慣的脾氣能忍?當即就在蓋頭下做了個鬼臉,乾脆微微起身再重新坐下。
——她從小就不服管教,一身反骨。
那婆子是侯夫人身邊伺候多年的老人,派來照應的。
她知道蘇澄躍不是自家小姐,對其也頗為輕慢。
蘇澄躍在這方面是個人精兒,這婆子一跟她接觸,她就能感受到這人的輕視。
她當然也不慣著這個老太婆,自己該幹嘛幹嘛。
沒過一會兒,大群人湧了進來。
蘇澄躍繃直了背,聽到動靜,心道:旁邊起鬨的人還不少。
略有些虛浮的腳步聲向她靠近,蘇澄躍看見一柄玉如意探到她的蓋頭下面,然後輕輕挑起。
蘇澄躍抬頭,望向這個病秧子。
他的臉色比前段時間路上遇到的時候差得多。
只是在喜慶豔紅中給他添了些血色紅潤。
陸承遠端來交杯酒,擺在蘇澄躍面前。
蘇澄躍成親前並沒有人來教導她,她也不太清楚該幹什麼,於是先乾為敬——現在嫂子親孃已經知道自己身份,她也替嫂子嫁了進來,自然沒那麼小心謹慎。
再說了,以蘇澄躍的性子,每天堅持頂著妝已經是極限了,叫她一直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