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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人尚未明瞭心意前,蘇澄躍便同他爭論過這件事。
彼時的蘇澄躍堅信這人不懷好意,硬生生霸著這樁婚事不放,著實可惡。
事實也確實如此。
當時是初回王都的陸寧籌根基不深,捨不得這樹大根深的親家,清楚大豫內政的仡樓珈也不介意自己多一個助力,自然樂見其成。
如今看來,這件事最大的收穫應當是陰差陽錯為他帶來了月牙兒。
這樣說來,蘇澄玉這位兄長也算是半位媒人了。
只是蘇澄躍這回舊事重提,顯然是自另一個角度出發。
他們方才聊到“新婚”不久的那場意外,仡樓珈前後一番聯想,便明白蘇澄躍此時是隱隱有些在意。
——她實是在頗帶質詢的發問,仡樓珈當時無緣無故的親近與調戲,是否是並無差別對任何人的。
簡單講來,便是:若嫁進來的不是她蘇澄躍,是旁人,仡樓珈是不是也要上前拿美色惑人?
仡樓珈從這姍姍來遲的詢問中讀到幾分不易察覺的在意,併為此感到喜悅,只是蘇澄躍這個問法著實不好回答,畢竟雖然永安侯夫人不曾鬆口,但顧嫣與蘇澄玉情投意合,也算是她半個嫂子,若說得太絕情,未免輕視她的家人……
他心中百轉千回,面對蘇澄躍卻不過幾息功夫,便開口道:“本是打算以蠱術誘之,暫且安置在陸宅裡的安全處,待此事畢完璧歸趙,並無任何無禮的想法。只是當日迎親,還未見蓋頭下的容顏,我便猜到所娶之人並非永安侯府的小姐。”
“嗯?”蘇澄躍納罕,“你面都沒有見著,如何確定?”
仡樓珈回憶片刻,笑道:“新娘子的步伐未免太過輕快些。”
且步履穩健;送親雖隆重,身為親母的永安侯夫人卻不見難忍之色。
不過一條條一件件說過來太複雜,講個最突兀的為代表就好。
蘇澄躍卻不滿,也不知是為自己露出破綻不滿,還是為哭嫁這件事本身,只哼道:“成親就一定要哭哭啼啼嗎?”
仡樓珈道:“我出身止劍山莊的月牙兒與眾不同,然而大豫的女兒們嫁人往往無異於再投一次胎,家庭本就和睦的要去到另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自然忍不住懼怕。”
“懼怕嗎……”蘇澄躍輕喃出聲,手上的動作也慢了許多。
她忽然笑著戳了戳仡樓珈的面頰,道:“你也是冷心冷肺的人。”
這話多是調侃而非嗔怪,一個“也”字倒用得聽者有些奇怪了。
不過蘇澄躍手上的動作很快歇下,他倆的閒聊便結束。
蘇澄躍端詳著這張被她塗了幾層粉才暗下去的的面孔,心道:美人的五官總是卓越的,即便膚色暗沉下去,也不過從病態的詭譎變得有些野性。
這倒叫蘇澄躍想起另一樁事。
她忽然開口:“說起來,你當日崖下戴著的面具可有什麼特殊寓意?”
仡樓珈不知道她為何突然提及此事,只搖頭道:“用於藏頭露尾的物件罷了,當時好像是丟在山裡了?”
“是。”蘇澄躍點點頭,又道,“但我沒找著你人,便將這‘遺物’收了起來,前些日子倒忙忘記,本該拿回來物歸原主的……”
她說著又有些遲疑,因在陸家是獨身一人,面具又偏大些不好隨身攜帶,那張紋路奇異的面具便被她暫存在一向得她信任又專門保密這些事情的隱廬那裡。
現在去要回來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不論如何,蘇澄躍都希望自己悄無聲息迅速離開王都,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她收斂心思,笑道:“有機會我再還給你。”
陸承遠靜坐許久,此時有幾分惺忪,也不曾細想蘇澄躍話中的停頓,只順勢笑道:“既如此,也不必歸還,便充做定情信物如何?”
那張面具不知用料是何,但入手細膩,上刻紋路精美,極富南疆特色,從仡樓珈那裡得來,他又覺得這東西足以用作定情,即便是玩笑話,想來這面具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凡品。
蘇澄躍心道:若是定情信物,那更要想辦法找回來了。
只是她想到此時還有眾多事務,只得暫且放下心中這件事,拍拍手上的餘粉道:“辰時末便要出發了,咱們得換身衣物。”
她將腕上束袖拉緊,扭頭看見仡樓珈換了身緞制的衣裳,沒什麼花紋樣式,顏色也是未經漂染,看著很是樸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