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爐火純青 (第2/2 頁)
”陸承遠道。
“不如何。”蘇澄躍撇了撇嘴,隨手抹掉殘留唇邊的碎屑。
陸承遠一面起身,一面溫聲道:“娘子莫氣,我病重聞不得葷腥味道,院中的伙食才見不到油水,還望娘子勿怪。”
蘇澄躍瞥了他一眼,見他正抵著拳背悶咳。
她那鋤強扶弱的性子又開始努力澆滅蘇澄躍一撮一撮的怨氣。
見狀蘇澄躍終究是“不忍苛責”,端著碟子“哼”了一聲,便要出去。
陸承遠忙叫住她,問:“娘子還在生氣嗎?”
他又輕聲道:“我長年累月只能吃這樣的東西,也只是以為這稀鬆平常,沒想到惹了娘子不快,很是內疚。”
“行啦行啦。”蘇澄躍擺了擺手,道:“我也沒怪你,你是病人嘛。”
她另一隻手卻是端著碟子擺在身後的。
陸承遠原先並不知道她這樣的動作是為了什麼,但很快蘇澄躍又開口道:
“你不是聞不得這些味道嗎?我把它帶出去。”
聞言陸承遠卻是一怔,面上有些出神。
旁人的憐憫,多是“原本天之驕子,怎麼淪落至此”的意味,對於他而言充滿了幸災樂禍;可蘇澄躍的心軟,卻只是對他這個人,是為他的皮囊、言行所惑,在她舉手投足間都能看出切實的照顧。
陸承遠頭一次知道,原來自己這般喜歡騙人——不為任何外物,只為看見一個人因自己的謊言消弭憤怒、無可奈何而去欺騙她。
他垂眸低笑一聲,起身走近蘇澄躍。
蘇澄躍瞧他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嘴角噙著笑意,一雙眼眸裡彷彿有水波盪漾,略微上挑的眼尾像一把小勾子,試圖勾住面前放肆撒野的一顆心。
陸承遠走近後,伸手想握住蘇澄躍空閒的那隻手。
可蘇澄躍那裡是會讓人碰到腕上主脈的人?當即反手一擰,甚至只留下一抹殘影,便將陸承遠手腕別了過去,並死死掐住對方腕脈。
方才旖旎的氣氛瞬間煙消雲散。
儘管蘇澄躍下了力度,陸承遠甚至能感覺腕骨在隱隱作痛,可他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蘇澄躍見狀趕緊撒手,又訕訕道:“你不要隨便動我啊,我有習慣性動作的……”
“是我魯莽了。”陸承遠緩聲道,“還請娘子不要怪罪才好。”
這搞得蘇澄躍更不好意思了。
她左顧右盼一番,見陸承遠只著中衣,便將手中的碟子放下,抽身去取了他的外衣遞給陸承遠,道:“你身體弱,彆著涼了。”
雖然現在正是酷暑夏夜。
這個轉移話題的手法也並不高明。
但陸承遠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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