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迷心蠱 (第2/3 頁)
硬要說的話也算扯平了。
反正她會在能力範圍內儘量補償對方。
然而陸承遠根本不信任蘇澄躍。
他擔心蘇澄躍的藥與自己身上的蠱毒相沖,不打算接她遞給自己的藥。
更不要說他本就不是啞巴,更不可能叫蘇澄躍為自己把脈。
蘇澄躍的賠禮道歉皆被擋了回去。
她絞盡腦汁,以為對方是不信自己的醫術,便搬出陳老頭的名號道:“我的醫術是鬼醫陳無救親自傳授的,你且信我。”
陸承遠輕笑一聲,暗道:這蠱毒也是陳無救蓋棺定論的難解,否則自己也不會千里迢迢來中原王都尋藥。
他對著蘇澄躍仍是搖頭。
蘇澄躍見他油鹽不進,乾脆將陳老頭拉出來,道:“那我引你去見鬼醫,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一定會接診的。”
陳無救不管是名字、名號都透露著他不走尋常路的特點,儘管醫術超群,但輕易不救治病人。
蘇澄躍想著她和陳老頭關係不錯,他總是要給自己幾分面子的,實在不行她再給陳老頭打幾年下手“還債”。
說這話的時候,蘇澄躍莫名想到《西遊釋厄傳》中,菩提老祖對孫悟空說的那句“憑你怎麼惹禍行兇,卻不許說是我的徒弟”,生出些許心虛來。
陸承遠不想蘇澄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更何況鬼醫確實難見一面,不管日後是什麼情形,得到這樣一個承諾也於他無損。
思及此,陸承遠便微微頷首,應下這件事。
蘇澄躍終於把自己的“賠禮”送出去,雖然押上了陳老頭。
月光照不到的廕庇處,乾枯的手指上停著一隻黑色的蟲子。
“難怪……”沙啞的聲音喃喃著,“閻王笑,呵呵。”
他抬眼望向山間明月,自言自語道:“原是想為你斬斷永安侯的助力,不曾想竟釣出一條大魚。”
她透過殘垣斷壁看向今晚的夜色,估算著時候,對陸承遠道:“不知朋友落腳何處?不如我送你回去?”
畢竟剛把人打傷,人家不要自己的救助,萬一回去路上出了意外怎麼辦?
陸承遠自然不能和蘇澄躍同行。
他正要拒絕時,忽然動作一頓。
面前的蘇澄躍顯然也察覺到什麼,整個人緊繃起來。
悉悉索索的聲音越發明顯。
蘇澄躍拳頭微緊,快步徑直推開房門,卻被眼前的場景驚到,半天說不上話來。
各式各樣的蛇鼠蟲蟻鋪天蓋地而來,將這座窄小的木屋團團圍住。
似乎是礙於屋外的藥粉,它們暫時不得寸進。
“這是……”蘇澄躍輕喃出聲。
那些在月色下光影糾纏、越發扭曲的生物,像是匯聚成了一個巨大的怪物,帶著無以倫比的壓迫感,輕而易舉喚出令人震顫的恐懼。
即便是蘇澄躍這樣從不懼怕蟲豸的人,面對此情此景也不由得屏住呼吸,
陸承遠目光自門外收回,他抬手,在落灰的窗框上寫下兩個字。
淒冷的月光落在這飄散著灰塵的兩個字上,浮出幾分森森寒意。
“蟲潮”
蘇澄躍長出一口氣,壓下因震撼而產生的緊張感。
她看向陸承遠,沉聲道:“當務之急,怎麼跑?”
陸承遠搖了搖頭,繼續寫:“硬闖”。
蘇澄躍:?
“你、不是……”她盯著那張奇詭的面具,千言萬語堵在嗓子眼出不來。
你們不都是玩蟲子的嗎?怎麼就要硬闖了?真的不能展示一招蠱術比拼什麼的反制回去嗎?
就在蘇澄躍打算再跟對方商量商量,看看有沒有什麼“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法子時,外邊的蟲群忽然躁動起來。
蘇澄躍目光一凌,抄起桌上的碎木筷向門外甩去。
一隻拳頭大小的蠍子被釘死在木階上。
這隻“出頭鳥”的死並沒有讓外邊這些毒蟲產生退意。
蘇澄躍顧不上同陸承遠繼續閒聊“討價還價”。
她當即從腰帶間抽出一條細絲。
陸承遠甚至沒能看清蘇澄躍的動作,就瞧見她將手中的細絲甩了出去。
柔軟的細絲在蘇澄躍手中像是穿了筋骨,如同一根堅硬的鋼絲。
細絲所過之處,那些撲上來的蛇鼠蟲蟻皆斷作兩截。
在月光下,細絲末端一顆銀色的小球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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