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第3/7 頁)
幾張財產清單,上面用已經褪色的簽字筆寫道:“當初應急的錢時臣嶼兩倍給了我,還有這些年
() 的一些片酬和積蓄。”
“林霖,如果時臣嶼要續絃的話,幫我把這些交給時棲,密碼是他的生日。”
葉馥晚在病床上最後寫下——
“不用告訴他我愛他。”
那張卡和信件孤零零地放在桌上,時棲沒有拿。
助理一抬頭,發現他們老闆紅著眼睛邁步過來,一把從他手中接過鑰匙:“等會兒下個路口你先打車回去,車費我報銷。”
助理看了眼外面已經發暗的天色:“顧總你去哪?”
“南郊。”
顧庭柯這麼說,一腳油門下去,順手又撥了一個電話。
依然是無人接聽。
顧庭柯泛白的指尖緊攥著方向盤,油門幾乎是踩到了底,恨不得把高架當成賽車場開,車子在南郊的門口停下,顧庭柯一把拉開了車門。
他不是沒有聽說過南郊——
曾經時棲口中的,時臣嶼不回家的去處,時棲不止一次地以為這裡是時臣嶼包養小情人的地方。
但是……顧庭柯在那扇門前再次輸入時棲的生日。
門開了。
“七七!”
顧庭柯大步推門而入,和東苑一樣,這裡的房子似乎也不是給人居住的——
那是一個影音室。
如果是東苑那所房子裡全都是時棲的照片的話,那麼南郊這裡,幾乎是全都是葉馥晚出道到去世前的雜誌和海報。
投影儀前放了許多當年葉馥晚錄製的v和廣告,機型已經老舊,如果說這裡真是什麼包養情人的地方,那從一十多年前,估計也就只能有一個人。
但是顧庭柯沒有心情再去看這些,他大步走到時臣嶼面前:“時叔叔。”
顧庭柯目光焦急地巡視了一圈:“您不是說,時棲找到了嗎?”
“是找到了。”時臣嶼轉過身來,“查到他那輛車回了你們住的地方。”
直到這時,顧庭柯才長舒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無論如何……平安就好。
顧庭柯掐進掌心的手指現在才緩緩鬆開,卻依然不由自主地抖動著。
時臣嶼讓人給他倒了一杯熱茶,隨後道:“坐吧。”
顧庭柯沒動:“我想先回去看看時棲。”
“不著急,”時臣嶼手指撫了撫錶帶,“總要先讓他一個人靜靜。”
“我的兒子我瞭解,他看到這些,不跑來問我,必然是已經猜到了什麼。”
“但是我和他媽媽之間的事,總歸還是要我這個父親才講得清楚一些,”時臣嶼望了眼牆上的海報,“但是時棲和他媽媽那雙眼睛實在是太像,我怕自己見到他,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所以,”時臣嶼揮揮手,“坐吧小顧,就當是為時棲聽一聽。”
顧庭柯這才坐下來。
時臣嶼是時棲的父親,顧庭柯其實想過很多和他相遇的場景,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這個他從小聽到的,商場上叱吒風雲的時董,不苟言笑的時叔叔,還有作為時棲強勢的,冷漠的父親而存在的長輩。
時臣嶼的脊背挺得筆直,西裝剪裁得一絲不苟,即便是隔了這麼多年,他來見葉馥晚時,依然保持著像年輕時一樣意氣風發的樣子。
“你面前的這張海報。”時臣嶼說,“是我看她的第一部作品。”
那是一個飛行員。
時臣嶼第一次見到葉馥晚時,是一個劇組找一個導演談合作,投資商過來,所有人包括男主都起身迎接,只有葉馥晚依舊往椅子上一坐,穿著一身制服,清清冷冷地翻她的劇本。
劇組很偏,時臣嶼在那裡多留了一天,第一天他起床的時候,葉馥晚已經在拍戲了——跳傘的戲。
導演為了效果,真的找了架直升機過來,葉馥晚面不改色地從萬米高空躍下,長髮飛揚在身後,那張臉清冷漂亮,像一隻飛燕降落在他的身邊。
“如果你曾經也因為一個瞬間對一個人動過心,”時臣嶼說,“就應該明白我的感覺。”
顧庭柯當然明白,因為時棲身上從來都帶著他媽媽的影子,他們是會吸引人靠近的那種人。
只是……顧庭柯看了眼牆上海報的時間。
那是在時臣嶼和葉馥晚結婚之前。
“您那麼早就……?”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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