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經年舊事 (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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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仔不知道沈肄南和鍾婭歆那邊的情況,他老老實實候在海灘邊,坎泰過來時只看到他一個人。
“南爺呢?”
“大嫂開著摩托艇帶南爺出海了。”
一個是大哥的女人,一個是謝家二把手,怎麼看都不是該牽扯到一塊的人。
坎泰知道的內幕不如野仔多,但沒有多問,閉嘴和他一起等人回來。
落日的最後一點橘紅餘暉被夜幕取代,遠處的瞭望燈塔開啟,照著這方幽藍的海面。
鍾婭歆又試了幾次,儘管耳邊是耐心且溫和的指導,沒有半絲生氣的腔調,但她就是頻頻出錯,甚至越到後面越手忙腳亂。
她把這歸咎於身後多了一個人。
海風溫柔地吹拂,鹹溼的氣味若隱若現,更多是沈肄南身上自帶的氣息,乾淨,清冽,當然,還有落在腰間的那隻手臂,不是曖昧的圈擁,是虛掩的紳士手。
她覺得腰部那一圈發熱的燙,一而再再而三擾亂心神。
果然,男人就是礙事,害她怎麼也學不會。
寶珍心底淚流滿面。
“在想什麼?”
耳邊是男人溫和的嗓音。
摩托艇疾馳在海面上,兩側是劃開的白色浪紋,聲音有些大,鍾婭歆聽不太真切。
她啊了聲,朝背後的沈肄南伸耳朵,拔高聲音問:“你說什麼?”
沈肄南垂眸瞟了眼蜿蜒在他唇邊的細長髮絲,“沒事了。”
“噢。”她又說:“沈生,玩完這局我們就——”
碰到轉彎,鍾婭歆沒壓住,又把人帶水裡了。
二十分鐘後,坎泰看到一輛摩托艇停在岸邊,從上面下來一男一女,皆是渾身溼透還在滴水。
他一怔,玩摩托艇會這樣?
野仔趕緊把手杖遞上。
鍾婭歆擦著溼漉漉的頭髮,見野仔和坎泰都沒有多問,稍稍鬆了口氣,她笨,學幾十遍還是不會的事絕不能讓更多人知道。
八點半,兩人就近用了頓晚餐。
寶珍早上吃得少,中午沒怎麼吃,到晚上突然胃口大開,吃了兩份牛排一份義大利麵一份法式龍蝦濃湯外帶兩塊乳酪舒芙蕾,最後以水果沙拉結束。
“吃飽了?”
“嗯嗯!”她意猶未盡地點評:“這家好吃。”
“那我們以後常來。”
“好啊!”
鍾婭歆沒什麼心眼子,滿口答應?
沈肄南輕輕笑了,問她接下來什麼打算?寶珍靠著椅子,摸了摸吃撐的肚子,玩是不能玩了,否則胃疼。
“走一走,消食?”
“好。”
“那你的腳可以嗎?”
“陪你走一段還是沒問題的。”
漆黑的蒼穹下掛著漫天繁星,海邊吹來徐徐涼風,層層推進的白色浪花裹挾著金色沙灘,勾勒出一幅靜謐唯美的畫面。
鍾婭歆淌著海水,苦皺一張臉,輕輕揉著肚子,“今晚吃太多了。”
“還難受?要不要吃點消食片?”
身後的野仔識趣,讓坎泰跟著,他轉身去藥店。
寶珍對後面毫不知情,“不用這麼麻煩,多走走就好了。”
“以後三餐按時吃。”沈肄南看著身邊瘦小的姑娘,“暴飲暴食對身體不好,知道嗎?”
鍾婭歆看了他幾秒,既沒點頭,又沒說話。
沈肄南問:“怎麼了?”
“我感覺你好像我的阿婆阿爺。”她笑道:“他們以前也常常這樣說。”
這是拿他當長輩了。
男人沉默片刻,因這一句話,遙遠的記憶襲來,一段久到泛黃的影像在腦海浮現。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
十年前,夜晚,東珠市的埠水灣碼頭。
這一帶是漁民的根據地,整排的漁船又老又破,鱗次櫛比,歷時三天出海捕魚,終於在今日下午三點歸來,一靠岸,每家每戶坐在船艙裡分裝魚類,一箱箱送到岸上賣給散戶或餐館老闆。
一直到晚上九點,人才漸漸少下來。
阿婆阿爺在岸上跟春仔餐館的老闆拉扯小本買賣賺不了幾個錢,實在不能再壓價,年僅十歲的寶珍坐在一艘船裡,藉著昏黃的油燈,埋頭清理剩下品質不太好的魚蝦。
“——咚”
船頭冒出一聲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