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手腕紅痕 (第2/3 頁)
活的環境裡除了五歲那年的變故,後面一直都是安安穩穩。
命懸一線的感覺不好受,卸下這根繃直的神經,疲憊感接踵而至。
快睡著的前一瞬,她還在想沈生現在怎麼樣了,安全嗎?
寶珍闔上眼,心想,我佛慈悲,他是一個好人,會得到佛祖庇佑的。
鍾婭歆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反反覆覆,醒來時天已經黑了,臥室內靜悄悄,只開了一盞暗黃色的座燈,光線朦朧,影子綽綽,一抹身影投在牆面上。
“謝懷鋮?”她眯起眸子,分辨那個背影。
背對她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掐滅手中的煙,心情不錯:“醒了正好,過來,給你結薪資。”
鍾婭歆走到他對面坐下,兩人的中間是一張厚重的琉璃桌,桌面整潔,放著一隻皮箱,開口的方向正對她。
謝懷鋮翹著腿,微抬下頷,“開啟看看。”
她狐疑看了眼,抿唇,開啟,霎時間,一整箱的現鈔碼得整整齊齊,就這樣直愣愣地闖進鍾婭歆的視線。
這一箱錢,數目不少。
“怎麼這麼多?”
“這裡總共兩百萬,是我給你的誠意。”謝懷鋮扣上箱蓋,手臂一推,箱子滑到她面前,笑道:“而你,也需要給我看看你的誠意。我是一個沒有耐心的人,不想一拖再拖,等沈肄南下次回來,你給我來一把大的,明白?”
他不想溫水煮青蛙,他要每一次都有明顯的進展。
鍾婭歆看著近在咫尺的這箱子錢,又聽見他說:“你需要錢,而我有的是錢。”
不知不覺間,謝懷鋮已經來到她身後,他的掌心握住女人的肩膀,俯身,在她耳邊說:“沈肄南待你不錯,想來也是有心的,你的勾引,他應該很受用。”
他直起身,拍了拍鍾婭歆,嘆氣:“真硌手,太瘦了也不行,這段時間把自己養好點。”
說完,謝懷鋮大笑著離開。
鍾婭歆看著那箱錢,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久到她情不自禁開啟箱口,露出那堆滿滿當當的現金,女人的手指拂過錢張表面,心裡糾結極了,很快,她合上蓋子,纖細瘦弱的手掌按著蓋面,五指蜷緊,指尖泛起一絲白痕。
她嘗過沒錢後無能為力、被擺佈的滋味。
她不喜歡。
…
隔天,鍾婭歆回了趟盤溪的舊唐樓。
破舊的街道還是老樣子,擺攤的人每天都在想方設法多佔一點位置,你擠我我擠你,一言不合就開吵。
兩輛汽車停在舊唐樓門口,路邊的小土狗嚎了幾聲,被從車上下來的保鏢驅趕。
“大嫂。”有人開門,伸手護在頭頂,供鍾婭歆下車。
寶珍摘下墨鏡,身邊的人雙手接過,她望著充滿生活氣的居民樓,淡聲道:“你們留下,不用跟著我。”
“是。”
隨行的人立在原地,右手搭著左手手腕,杵著,目送她進去。
這會,舊唐樓的人,大半出去務工,只剩些晾衣服的老人和到處瘋跑的小孩,鍾婭歆在這裡生活了很多年,街里街坊都認識,她一回來,對她生畏的人不少,大傢伙都知道她飛上枝頭變鳳凰,成了謝家話事人的女人,是令人尊敬和膽寒的大嫂,不敢再像以前那樣隨意搭話。
鍾婭歆看不出來,仍像以前那樣同各位叔叔嬸嬸阿婆阿爺打招呼。
她走到家門口,從沾灰的廢舊鞋裡扒出鑰匙,開門進屋。
阿爺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這會正在廚房熬藥,沒有聽到動靜。鍾婭歆一回家,聞到濃烈的中藥味和綿長無力的咳嗽聲。
她心頭一緊,先去臥室,看到阿婆身上蓋著薄被,佝僂身體,趴在床邊咳得撕心裂肺。
“阿婆!”鍾婭歆嚇得不輕,連忙給她拍背順氣。
老人咳得嘴唇烏青,苟延殘喘地靠著寶珍的肩,渾濁的眼睛像蒙了一層薄霧,枯瘦得宛若干柴的手顫顫巍巍。
“……是寶珍嗎?”
鍾婭歆抓緊她的手,“阿婆,是我,是寶珍。”
“在,在謝家過得好不?有沒有受委屈?他,他對你好嗎?”
“我過得很好,懷鋮也很愛我,阿婆,我沒有受半點委屈。”
“那就好,那就好……”
接著又是一長串要命的咳嗽。
阿爺端著熬好的湯藥進來,“老婆子,喝——寶珍,你回來了!”
“嗯,阿爺,我回來看您和阿婆。”
“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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