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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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蘇荷垂眸從袖中掏出一支火摺子,她拈在纖長手指中把玩,微微笑:“您又何故糾結呢?”
她朝蔡祭酒走去,後者則捲起畫軸,警惕地望著她,步步後退。
在逼近中,晏蘇荷也不放過他,她清瑩眸子微彎,帶著一絲狡黠,笑道:“祭酒,小生只是想幫您認清內心,險境見真情,您到底更偏向哪幅圖,”她停頓了下,盯著他護圖的模樣,聲音清明入心:“相信您心中已然明瞭。”
說罷晏蘇荷停下腳步,收回了火摺子。
而蔡祭酒眉頭蹙成了小山,眼睛不放過她一絲動作,生怕她突襲。
她理了理衣袖,輕笑著與他拱手:“方才多有冒犯,祭酒見諒。”
蔡祭酒:……她到底想搞什麼烏龍啊!
而晏蘇荷一本正經地繼續:“此圖在您手上的風聲已經走漏,小生也是得到訊息,擔心陛下會查到您身上,才特意來提醒您。”
蔡祭酒:……
這位中年儒士靜了又靜,才反應過來自己早已暴露此圖在自己手裡的事。
他如遭雷擊,開始迅速回想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暴露的。可是心裡把他們之間的對話盤了幾遍,都沒發現異常。
蔡祭酒不由有幾分相信她說的風聲走漏的事。
只是這圖在他手裡這麼多年都沒出事,怎麼現在……
蔡祭酒低下頭,一手握著畫卷,一手反覆摩擦思考。
他不由想起那日晏侍郎與他的對話:“小妹大膽頑劣,還請祭酒多多包涵。”
是的。他知道對面“少年郎”的真實身份。
也知道現在長安城中傳得沸沸揚揚的她的事蹟。
所以蔡祭酒實在稀奇這個小輩,該是何等膽識智謀、才識經略,才能讓她走到如今地步。
他不氣她隱瞞身份的事,也不介意她是女子身份,畢竟她的才識、官聲擺在那,蔡祭酒只有自愧不如的份。
只是如今他卻不得不猜想,晏五娘與他交好的原因到底是什麼,難道真是因為他的畫?
蔡祭酒的心情瞬間垮下:原來不是因為他的學問……
“祭酒?”
晏蘇荷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思緒,蔡祭酒回神,眼角處隨著年歲漸長而生出的皺紋擠在一起,他皮笑肉不笑:“晏五娘啊……”
他停頓了一會繼續:“只要你不走漏訊息,就不會有人知道這幅圖在我手裡,你又何故威脅老夫?”
晏蘇荷神色瞬間靜下,藏在掌心的手指緊張地蜷縮起來。
晏五娘。姓氏、排行、身份全都準確,原來蔡祭酒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晏蘇荷稍微一想便知道是誰的手段,遂不由感慨:兄長真是斬草必除根啊。
只片刻,她便鎮定下來,不再掩飾身份、拱手道歉:“隱瞞身份實屬無奈,還望祭酒勿怪。”
“老夫怎敢責怪晏五娘子。”蔡祭酒揮了揮衣袖,看都不看她一眼,便走到案桌前,將畫卷裝回盒中。
晏蘇荷對他的奚落語氣恍若未聞,語氣溫和:“祭酒,五娘也是聽到風聲,好心來告知你的,祭酒何故說是威脅?”
風聲?蔡祭酒回想著有關的人事。
他記得晏長春也曾向他打聽過《千山鶴雪圖》,故極有可能是他將訊息告訴他女兒的,“風聲”也不過是晏五娘威嚇他的幌子。
蔡祭酒內心稍微定下,抬眸瞪向女郎,語氣嚴肅:“好啊你!老夫真心實意把你當做知己,事到如今你卻還要欺瞞我,還說不是威脅!”
“晏小友,你若不願坦誠相待,老夫便是死也不會把這幅圖交出去!”
蔡祭酒脾氣確實很直很硬。
晏蘇荷雙眸微轉,咬唇柔聲:“五娘實在冤枉,祭酒若不信,自可以出去打聽,便知道五娘不是在威脅您了。”
她語氣委屈,好似真的被人冤枉了。
女郎繼續:“倘若祭酒實在不願意放棄這幅圖,五娘也理解,只是陛下那邊要如何交代,祭酒可得好好想想。”
“五娘實在擔心您。”她一副善解人心的模樣。
蔡祭酒見她娥眉輕斂,女兒家的柔弱流露,好像真是受了什麼委屈的一般,不由讓他心生動搖,一時辨不清真假。
蔡祭酒目帶探究,就在他心底存疑猶豫之際,外面突然湧進了吵鬧聲。
且聲音逐漸變大,一會兒便有鬼哭狼嚎聲傳來——“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