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第2/2 頁)
柔光般,明亮白淨。
陸葵被她的笑晃得臉紅,不好意思地點頭道好。
晏蘇荷便朝外面道:“瓊若,去庫房拿一些冰鑑吧,太熱了。”
瓊若眼珠一轉,跑進來悄咪咪探頭,小聲道:“娘子什麼時候回來?”
陸葵已經將箱子裡的男裝翻了出來。
晏蘇荷起身朝她笑:“很快。”
*
晏蘇荷在國子監祭酒面前的身份是一個名不見經傳卻極負才氣的江南儒生。
家境優越,進京闖蕩。
她接近蔡祭酒的目的是為了尋找《千山鶴雪圖》。
當今陛下在政治上無甚建樹,但痴心於詩歌歌賦、書畫琴曲上,是個千古難覓的天才。
他不僅喜歡研究古書畫古琴曲,還喜歡蒐集前代遺蹟。
為了這些古物,一擲千金、封官賞爵之類的事都曾有過。
晏蘇荷最後一賭,就賭在這副《千山鶴雪圖》上。
據說當年皇帝為了這幅畫甚至微服出巡、尋覓山川,可最後都沒有找到。
但她曾聽父親提起,這幅圖應該在蔡祭酒手上。
所以晏蘇荷最近三天兩頭出去,爭取早日成為蔡祭酒的忘年交。
這樣才能讓蔡祭酒主動把圖獻出來,她才能用它來換取陛下的一個承諾。
今日她帶了一卷史書殘卷去與蔡祭酒探討。
國子監內一派青春洋溢,學舍內書聲琅琅,書院廊下十幾歲的小郎君彼此交流學問,或是在院中打鬧一團,小娘子也聚在花樹旁邊,或簪花或書畫。
晏蘇荷經過時,還有幾個娘子羞澀地盯著她看。
她面帶微笑,習以為常。
聽說國子監很快就要迎來這學年的統考,也不知道這群小娃娃到那時還能不能這麼開心。她思緒遠飄。
去閣樓與蔡祭酒聊了一個時辰,晏蘇荷便以身體不適的原因請辭了,蔡祭酒對她依依不捨:“張小友!務必保重身體啊!”
晏蘇荷溫和應是。
她也想多待一會兒,就算不是為了那幅圖,在這種充滿活力生機的地方多待一會兒也是舒服自在的。
可是不得不早點回去。
天氣明朗,出了國子監,馬車還沒走一會就突然勒馬停下,馬聲嘶鳴,動靜不小。
車內的晏蘇荷差點因為慣性而撞上旁邊車壁,好在陸葵扶住她。
她安撫好晏蘇荷,看不得美人受驚,憤怒地推開車門向車伕斥道:“怎麼回事!”
車伕戰戰兢兢地指著前面的攔路人,陸葵抬眸望去,也一下僵住了視線,她氣勢瞬間變弱,小聲道:“大,大公子。”
*
晏期年最近忙著處理因下江南而堆積起來的公務,沒時間管妹妹的事,只讓侍從暗中跟著她,查清楚她出門目的,直到今日得空,他才出來攔人。
晏期年發現自己對妹妹的執拗是一無所知。
他以為婉婉溫柔懂事、矜持大方,卻從未想到她有一日也會像脫韁野馬一樣朝那根本沒有出路的懸崖奔去。
他怕她摔得粉身碎骨啊。
馬車在務本坊內繞圈,陸葵在外駕車,清楚地感受到後面的車廂搖晃了一下。
一想到剛才大公子氣勢洶洶、一身殺氣跨上車的模樣,陸葵就急得抓耳撓腮。
車門從裡面被鎖上了,她一點法子都沒有,只能傾耳盡力去聽裡面情況。
而車內,身為兄長的晏期年正摁著親妹的肩,手中鋒利的刀刃緊緊貼著她細長脖頸,毫不留情地劃出了一道血痕。
晏期年目光沉鬱地盯著妹妹受驚的雙眸,手背青筋凸起,冷聲道:“離開刑獄時我怎麼跟你說的?”
晏蘇荷不可置信地看著兄長,秋水眸子瞪大,眼中水光忽現,霧氣朦朧。
委屈感一下湧上心頭,她眼眶開始變紅,盛著眼淚要掉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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