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木頭美人(第1/3 頁)
被剪成禿頭的君子蘭靜靜的蹲在三腳高几上,醜的蔫頭耷腦。
內室裡,孟景灝伏案寫摺子,眉目清俊,神態認真,時而蹙眉,時而頓筆,終是決心寫完了。
將筆擱在雞血石筆擱上,孟景灝抬頭看向張順德,張順德這才回話道,“太子妃遣了人來說,寶侍妾心疾復發了。”
“知道了,有太子妃照看著,孤很信任。”說罷,便將寫好的摺子遞給張順德,張順德恭敬接過。
“把這摺子交給馬敬,讓他謄抄一遍,尋一個看似和咱們沒關係的參福郡王一本。”
“是。”
張順德出去了,門口還候著別的太監,都是孟景灝的心腹。
屋裡又變得沉寂起來,孟景灝飽湛了墨汁想要繼續寫摺子,腦子裡那些有條不紊,井井有條的大事卻忽的都變成了空白,只剩下那一句,“寶侍妾心疾復發了”。
墨汁滴在雪白的紙張上,泅開,化成不規則的一攤,這本摺子算是毀了。
不過是她爭寵的小把戲罷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瞧著吧,不出一會兒,她身邊的宮女便會來請他。但他是不會去的,經梅家被困箱子內一事,讓他知道梅憐寶妒心大,膽子更大,沒寵時尚能攪起三分浪,若有寵,還不得上天去,他是萬萬不會縱著她的。
該冷她幾天,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分量。
孟景灝放下筆,扔了不能再用的,重新又展開能用的,定定神,接著寫,思緒泉湧,運筆如飛。
福郡王府,外書房。
孟景湛一腳將蔣潛踢飛出門檻,蔣潛被踹的趴伏在地,扶著門檻就嘔出一口血來。
“郡王?”蔣潛抬頭看著孟景湛,雙眼瞪出無辜。
孟景湛冷笑質問,“但凡是真心向著本王,你就不會在此時挑著本王和太子置氣,說,你是誰的人?”
看著孟景湛半響,蔣潛張開染血的牙齒哈哈大笑,指著孟景湛罵道:“豎子不堪與謀!”
“你!”
“我真心為你謀劃,替你查出真相,讓你出氣,你卻懷疑我?似你這般偏聽偏信,誰說都信的蠢人,我真是瞎了眼才真心想捧你為主!我後悔啊。”
看蔣潛這般痛心疾首模樣,孟景湛狐疑起來,可他現在已經無法全然信任蔣潛了。
“一定是太子又和你說了什麼,是不是?”蔣潛站起來,重新進門,逼問孟景湛。
“不必他說,本王自己會想。你確實有居心不良的嫌疑。”
“若非瞭解你的脾氣,怕你意氣用事,我會建議你派人去刺殺一個女人洩氣?沒想到我一片苦心卻成為你懷疑我的證據,哈哈,可悲可嘆啊。”
話落,蔣潛猛的撞向屋內黑漆柱子,孟景湛大驚失色,虧得他自小習武,手腳利索,在那千鈞一髮之際拽住了蔣潛的胳膊。
“小舅舅不要!”
蔣潛沒死成,一把推開孟景湛,冷冷看著他,道:“你的弟弟們個個比你聰明百倍,憑你也想靠爭鬥上位?死了再重新活一遍吧。豎子!豎子!莽夫!莽夫!”
連罵四聲,蔣潛甩袖而去。
這話把孟景湛打擊的不輕,衝著蔣潛的背影就“啊——”的一聲怒嘯了出來,面目通紅,額際青筋暴突。
“你算什麼東西,連你也看不起我,本王要殺了你,殺了你們所有人!”
月影爬牆,花枝被寒風吹的打著窗,又到點花名的時候。
孟景灝抬起頭,動了動脖子,看向一盤花箋,尋來尋去卻不見合歡,破例在那一摞侍妾花箋裡狀似隨意的翻了翻,還是沒有。
張順德察言觀色,先道:“林側妃偶感風寒,讓太子妃撤了花箋。”
孟景灝“嗯”了一聲,不在意的重新執起藍筆,做出了要批閱奏摺的樣子。
張順德又道:“寶侍妾心疾復發,也親去向太子妃告罪,撤去了花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孤知道了。”
“那今夜您……”
“下去吧。再過一會兒孤去瞧瞧林側妃。”
“是。”
外面被風怒號,窗外的花枝“噼裡啪啦”的敲打著窗,弄的孟景灝起了燥心,一點也看不進摺子去,所幸扔了筆,起身,讓宮人伺候著穿了鶴氅,道:“隨孤去瞧瞧林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