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桓澈之傷(第1/2 頁)
玄天宗的起義竟然是要弟子們無時無刻都謹記,畏懼天道嗎?
似乎有些道理。修士自從有了凡人不可及的力量開始,便隱隱總有一股超脫世俗之感。凌駕於萬物之上的能力,其實若從本義上來講便是一種縱容性的溺愛。不管不顧,作憑發揮。多少修士會珍惜世間萬物本身的性命輪迴呢?又有多少修士會在意凡人的生死存亡。
天之道,以蘇荃看來便應以博愛而論。這種愛應該不只是對同門兄弟手足之愛,更應是對天下萬物的珍惜憐愛。每一條性命都是寶貴的,可是一旦手中力量超脫,那麼隨性而為便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別人如何她不清楚,可是在她的手上……卻也有了不可計數的性命。
引仙台築基期一戰,她就殺了百餘名極天門的弟子。那些人當中誠然有品行不端的,可也有不過是奉命而來的無辜修士。兩軍對戰,彼此相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管何方無辜,若要取勝,那麼你不殺他,他便會殺你。蘇荃並不會為當時的重手感到後悔,卻多少覺得可惜了。
一條登天之路,到底埋葬了多少人的性命?
而這中間又有多少是該死的?多少是可惜了的呢?
她心生嘆息,曜日在那邊也是神色嚴肅。那把九音劍在瞧這兩個小東西竟然真的把她的話聽進去了後,也是頗為得意地在二人周圍轉悠。搖搖擺擺,恍若一位夫子模樣。
可是,就在這二人思索之時,原本毫無靈氣的谷內卻是突然自東南方向傳來了一股靈氣波動。蘇荃曜日二人當即醒目,趕緊衝了過去。結果便看到:道清昏迷不醒的倒在地上。而桓澈不只臉色蒼白,衣襟上都已經滿是血漬了。
“你們怎麼了?”蘇荃衝過去先看了道清,身上好象無傷,但氣息卻亂了。曜日將手指按在道清脈門之上,半刻後回答:“無妨,只是血行散亂而已。看來他剛才是在幻陣中迷失了而已。是桓道友把他帶出來的嗎?真是感激不盡。鳳翎,去幫桓道友上藥。”
竟然指使她做這種事?
蘇荃沒好氣地瞪他。卻讓曜日微笑地摸了摸她的頭髮:“乖。桓道友畢竟救了道清呢。你這當師姐的不該表示一下嗎?”
師姐?
蘇荃雖然還是不樂意,卻仍然走了過去。見桓澈一直閉眼不語,臉色慘白慘白的。心裡也不舒服。輕道:“那我脫你衣服啦。”
他微微點了點頭,卻還是不動。蘇荃沒好氣,這個死男人八成又在耍他的小心眼了。可是當她把桓澈的外袍脫下來後,卻是連曜日在那邊都是一凜。因為在桓澈的前胸處竟然有兩道足有七寸的傷口。均已見骨。皮肉翻飛。怪不得流了這麼多的血?又疼得他說不出話來?
蘇荃不鬧了,趕緊扶他躺下。然後掏出冰晶霜來幫他處理傷品。有這上等傷藥,皮肉之內自然是轉眼即復,可是桓澈卻還是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靈氣太虛弱了嗎?
“你喂他吃兩顆補靈丹吧?”
“不行,他不能吃那個。”蘇荃這話脫口而出。可是說完後卻有些後悔。扭頭看曜日,果然見他不明白。想想這話其實她已經對斬月說過了,這人知道也不過是遲早之事。便道:“他的功法不宜吃補靈丹。”
竟然還有這種事?曜日沒有再過,卻親自過來幫桓澈把了脈。結果……此人的心脈亂得簡直沒法說。氣息微弱得快和死人有一拼了!可這種傷外人怕是無能為力了。“桓道友自己可備有治心脈的傷藥?”
沒有回答。曜日想了想後。便把他扶了起來,指著後背道:“用你的陰靈氣幫他運轉一下靈氣。輕柔一些,對他會有好處的。”
這事倒不難辦。
而果然在蘇荃把自己的陰靈氣緩緩舒給他後,桓澈的臉色有了明顯的好轉。一日過後,當道清終於醒過來時,已然看到桓澈的臉上有了血色。而鳳翎居然在幫他療傷?
心頭不悅,才想說什麼,便讓曜日師兄拍住了肩膀:“你入了幻陣,是桓道友把你救出來的。”
什麼?他入了幻陣了?“不可能啊!我沒覺得我進了幻陣。”道清覺得不可能。可曜日卻讓他自己檢查氣脈,結果一查之下,道清的臉色變了:“我真的入了幻陣了嗎?可是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那你把你們一路上的情形說說看。”
道清思量了一下,便把他們路上的經過說了。其實說來也簡單,他看桓澈不順眼,這位桓公子似乎也不喜歡他。兩個人各走各路。路上的鏡面中雖然一直有頗多的影像呈現,可是道清一直謹守本心,不動妄念不生貪慾。上次他就這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