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侮辱的就是肌肉記憶(第2/3 頁)
防禦縱深,也就30米左右,兩邊都算上,則是60米。
也就是說,從a隊密集防區到b隊密集防區之間,有45米的距離,幾乎是雙方在一百多年的足球發展史中形成了約定俗成的慣性:
一旦進攻方的球被斷了,就趕快回防,回到己方球門前30米,再密集防禦。中間那45米,就讓對方和平透過吧,也別費力氣爭來奪去的了。
“可是,在西班牙隊那裡,我們看到的是什麼?他們利用了全世界足球隊百年來的慣性思維,全場反搶。
原先我們的球員,思維慣性是這樣的:敵方傳球軌跡在你面前1~2米的距離上時,我們的球員會衝一衝,跑一跑,嘗試斷球。而如果傳球軌跡距離球員站位3米,大部分球員就下意識覺得:這個球就算追了,也是斷不到的,索性不追儲存體力。畢竟一場足球要踢90分鐘,不可能上來就把體力拼光。
防守方一百年來都這麼想,進攻方也會形成慣性疲勞,漸漸地他們在透過中場時,傳球會明顯比攻防密集區更加漫不經心,不介意球從敵方面前兩三米的地方劃過,傳球的球速也會更緩慢——因為慣性告訴他們,敵人為了保持體力,不會在這種沒什麼把握的情況下急衝刺出腳。
然後,西班牙式的‘在別人都不會出腳斷球的情況下,出乎意料出腳斷球’,就充分利用了大資料形成的慣性,頻頻斷球、頻頻前場丟球后就地反搶。世界上其他國家面對他們,就會非常不適應。
所以,目前的世界盃賽場上,我們看到的是,西班牙人在用60米的防禦縱深和進攻縱深,打其他球隊30米的縱深。所以哪怕鋒線無力,每場只能小勝一個球,但西班牙人的控球時間依然非常高,節奏引領非常強。”
石芸說道這裡,列出了一大堆的資料模型,上面詳盡地分析了幾個方面:
比如,古往今來的世界盃歷史上,有多少次傳球是從防守方隊員面前2米左右的距離劃過的,但是防守隊員因為慣性思維,愣是在有可能斷一斷的情況下,沒出腳斷球,而是選擇了儲存體力。
又比如,有多少次,是球在中場階段快速透過時、從防守隊員面前2米處劃過、防守隊員果斷出腳,把球成功斷下來了。
從最後的統計大資料模型看:
這種距離上,只要你出腳,斷球成功率高達驚人的43%。
但是偏偏只有11%的機會,防守方選擇了出腳。
所以,中場控場和反搶成功率低,很多時候並不是做不到,而是雙方約定俗成了不出腳。
看完沉重的資料,連一直沉默的勒夫,都忍不住開口附和了:
“確實,這兩年面對西班牙人的時候,我們都有這種朦朧的感覺,但是沒像你們那樣從心理學、大資料的角度分析地透徹。”
石芸微微一笑:“其實,我們在足球上肯定不如你們專業,就算發現了這個資料,也不一定知道怎麼反制。即使是這個研究的選題,最初也是谷歌公司的‘體育大資料’試水,啟發了我們。”
石芸說著,就把顧莫傑講過的那個“谷歌體育大資料計劃找人合作買下金州勇士隊、在nba裡做實驗”的故事,重新複述了一遍。最後強調了一點:
“其實,絕大多數nba球員,難道不知道應該在‘敵方球員站在三分線外2米、起跳投三分球時’攔截防禦麼?不,他們知道。他們的大腦,是明確知道:如果對方選擇遠投,咱就要防禦。
問題是,他們的腦子知道,他們的肌肉不知道。那些人已經形成了用‘肌肉記憶’和‘熟極而流’的慣性去打球。當大腦把防禦的指令傳達出去時,肌肉的興奮程度根本跟不上。
要解決這個問題,最大的關鍵,就是克服‘慣性思維’、克服‘肌肉記憶’,讓球員在120分鐘裡,始終保持大腦可以指揮肌肉,不要被‘這個球不該出腳斷’這種慣性思維左右。
在高爾夫球界,老虎伍茲為什麼可以常霸這一領域這麼多年?除了技術以外,我們的大資料就觀察到他一個很優良的習慣:當他覺得在擊球前被幹擾了,或者風向風速、別的客觀環境有微微變化,有可能影響擊球結果時,他能夠做到在揮杆揮到一半的時候,硬生生收住。
而世界上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頂級高爾夫球選手,除了伍茲以外幾乎沒有。他們在最後兩秒鐘內的流暢動作,是幾十年練下來熟極而流。大腦的用途,只在進入那個程式之前起作用。一旦進入最後兩秒的揮杆,大腦已經指揮不動肌肉了。只有伍茲,他一直堅持不讓自己進入‘肌肉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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