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步步緊逼(第1/2 頁)
就在雲傾急得六神無主時卻見一直在一旁暗自觀察著局勢的一名紅袍官員,敏銳地捕捉到金貴妃話中的漏洞,尚算鎮定地出席道:“貴妃娘娘如何得知恭王、昌王攻打祁川、善關二鎮時王將軍正在比鄰的吳州抗擊蕭軍?這等軍機要聞娘娘竟知曉得一清二楚,仿若親臨其境一般,那才是當真可怕得緊啊!”
“莫要轉移話題!”金貴妃冷哼道,“夏尚書,本宮知你一向能言善辯,自是辯不過你,但是縱使你再能巧舌如簧,昌王回京之前,恭王的戰績皆是敗者居多,這是事實,你無法掩蓋,所以,你也無法掩蓋恭王越矩擅權、草菅人命的罪行!”
“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是隻有天才知曉的事,吾等凡體肉胎如何能堪破天機?”夏晚楓立刻對答如流,“貴妃娘娘既然未曾親臨滄州,如何一口咬定恭王越矩擅權、草菅人命?”
恭王一派如此賣力地為恭王辯駁,昌王一派自然也不甘示弱,立刻便有人挺身而出:“天機是堪不破,但臣以為,滄州之戰究竟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
恭王一派與昌王一派爭得不可開交,雲傾聽得頭疼不已。
爭論持續了好一會兒,直至晉帝驟然冷哼一聲才戛然而止,殿中之人立刻個個噤若寒蟬。
雲傾望向晉帝,此時晉帝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了,只見他緩緩轉向金貴妃,沉聲問道:“那麼依貴妃之言,當如何?”
他這樣說便是要當眾發落曦澤了,雲傾再也忍不住,決定起身出聲,然而,在這火燒眉毛的關鍵時刻卻見自己的衣襬被蘭君暗暗按住,動彈不得。雲傾見狀又急又氣,已是顧不得其他,她迅速使勁拉扯被蘭君按住的衣襬,眼看就要成功了,卻聽見蘭君驟然幽幽道:“皇上,讓臣妾看,貴妃之言差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雲傾不料蘭君會在此千鈞一髮的時刻忽然出聲,心內又驚又喜,立刻端直身子掉轉視線望向蘭君,靜待下文。
只見蘭君接著緩緩道:“若依貴妃之言恭王有過無功,那皇上在此設宴、眾人在此恭賀恭王豈不是十分滑稽?”
蘭君的話說得十分巧妙,金貴妃聞言,剛才盛氣凌人的氣焰立時熄了泰半,待要出言反駁時,蘭君又繼續道:“論到行軍征戰,昌王怕是尚缺歷練。此番征戰蕭國,幸而皇上聖明,知人善任,提拔恭王為副帥,若是光靠主帥,貴妃妹妹這會兒還指不定在哪兒飲用瓊漿玉液呢!”
金貴妃被蘭君譏諷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雲傾望著金貴妃那張青紅交加的臉,心頭大快,然而她還沒有將心完全放下,便聞一直緘默不語的昌王驟然出聲道:“皇后娘娘說的是,兒臣無能,比不過三弟征戰之才!母妃不過是為兒臣鳴不平罷了,請娘娘莫要再為難!若是犧牲兒臣一人能讓三弟滿意,專心對付蕭軍,兒臣並無怨言!”
“二哥……”曦澤聞言面如死灰地望著昌王,他短短的數句話,一石激起千層浪,立時令剛剛逆轉的局勢瞬間變得危急起來。
晉帝生平最恨手足相殘,剛才金貴妃之言最多不過令曦澤倒臺,但昌王這幾句話卻當真能要了他的命。
就在這時,頓了頓的昌王緊接著又緩緩轉過頭,帶著慘淡的笑容對曦澤道:“三弟,祁川一戰,朝我背後放箭的人其實我是看清楚了的,我知道是誰,你放心吧,我都已經處理好了,那人……再也不會出現了。”
這無疑是火上澆油的一句話,莫論眾人有多驚訝,就連金貴妃亦是不可置信地瞪著昌王,語聲帶顫道:“平兒!你竟知道是誰朝你背後放的冷箭,為什麼不說與母妃、父皇聽!若是這樣的話,這事斷斷不可就此草草了結,有你父皇為你做主,你還怕何人的威脅?你快說,究竟是何人放的箭?”
“請母妃莫要再問了!”昌王咬著唇吶吶道,似是不願再多言。
但話至此,晉帝豈會善罷甘休:“曦平,你儘管說出來,不必顧慮其他!”
昌王見晉帝發問了,便起身離席,跪地道:“父皇,兒臣無能,有負父皇所託,幸而三弟出類拔萃最終逆轉形勢,大晉得以保全。兒臣身為眾兄弟之兄,沒能護好六弟,至今仍是悔恨不已,所以今日,兒臣無論如何也要保下三弟,既然兒臣現今安然無恙,便請父皇莫要再做追究,讓此事到此為止吧!”
言罷,便朝著晉帝“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姿態虔誠恭謹,任誰也無法指責他是在做戲!
然而,他越是不說,眾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