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親了一嘴毛(第2/2 頁)
話——當家的早年腿腳受過傷,一到這雪天就容易疼……這何止是腿腳受過傷,全身上下怕是沒幾處地方是好的。
凌深忽然有些好奇這人以前的生活,便狀似隨意地問道:“你以前究竟是幹什麼的?”
於狁卻撇過頭,沒回答。又過了一會兒,索性閉上眼睛,假寐。
凌深聳聳肩,自顧自地繼續:“先生方才跟我說了,讓我看著你點,省的你待會在這裡睡著了。”見身旁這人僵了下,他忽然笑了下,“聽說你還因此發熱了?”
“不過是有些不適罷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於狁扭過頭來,卻發現凌深直直地望著自己,他的眼睛本就好看,這會兒沾了熱氣便有些朦朧水潤,而恰恰是這樣的一雙眸子,裡面卻全是自己的倒影,心臟不覺漏跳了拍。他下意識蹙了蹙眉,對於這種不曾有過的感覺有些茫然,他呆了一會兒,回過神來便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這裡溫度太高,他覺得他快喘不過氣來了。
坐在邊上的凌深就一臉奇怪地看著他,又是蹙眉、又是搖頭的,過後又恍恍惚惚地站了起來。只是也不知這人是不是走路沒上心,或者水下經年累月早已磨光的石頭太滑了,總之他才走了一步,整個人就失去平衡地衝他倒了下來。
凌深見了,頓覺喉嚨一緊,在腦子都沒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先一步有了動作。他稍稍挪了挪,張開雙臂就要借住衝他倒來的於狁,而事實上,他也的確接住了,只是與此同時,他臉上赫然傳來一陣癢意,像是被什麼扎到了,又像是被茸茸的東西瘙癢到了,而後唇上也驟然感到一陣溫熱。
眼前是那張放大的大鬍子臉,凌深還從未見過如此清晰的,一時反倒有些懵了,又想到自己臉上和嘴上那觸感,他忽然特別想笑他投懷送抱來著,不過到底沒把這話說出來,不然準得把這人惹惱了不可。
於狁也沒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般,唇上的感覺其實並不清楚,畢竟總有幾根不聽話的鬍子擋在上面,饒是如此,也足夠讓他羞愧地漲紅臉了。第一次於狁覺得滿臉鬍子不僅能掩蓋他面容,就是臉紅了也不至於讓人看了去。他匆忙從凌深身上站起來,這次他站得格外小心,倒是沒在發生剛才的意外。
“我剛才是親到哪裡了?”凌深摸了摸嘴唇問道,接著抬頭去看他,卻見他略顯侷促地站在那裡。看他這般,他忽然有種再耍他一番的衝動,於是又問道,“是哪裡?”
於狁抬手抵著嘴唇咳了下,接著便又沉默了。
凌深挑挑眉,嘴上繼續欠訓道:“其實也無所謂哪裡?總不過跟碰了個長毛動物差不多,竟是一嘴的毛。”
於狁:“…………”
平生第一次,僅僅因一句話,於狁生出一種抽人的衝動。他咬牙,這人一定是故意的,簡直太欠教訓了。
於狁心中這般默唸著,也不知是不是這話靈驗了,第二日某人果然遭了報應。據說是在回去的路上不注意保暖,這才得了傷寒。於狁看著這人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到底於心不忍,親自照顧了他幾日,一直到這人能再調侃他了,這才告別了湯藥恢復自由之身。
而就在凌深養病的這段時間裡,外面的世界卻發生了幾件不得了的事情,首當其衝的便是穆州出了一夥強盜,據說這夥強盜毫無人性,專幹燒殺搶掠,已經有七個村子被燒得僅剩一堆黑炭了。這事被傳得沸沸揚揚,就是青峰山上眾人都有所耳聞,有次先生端了藥給凌深,還就這事和凌深說道了一番。
於狁那時正好也在凌深屋內,聽了先生這一番唏噓,眉宇間的疙瘩就再也沒鬆開過。這事他早就知道了,也以為這穆州的州官會一直將此事拖到年後,卻沒想到這事這麼快就被傳開了,他也知道,一般連青峰山上都得了訊息,那這事定然已傳得人竟皆知了。
於狁和別人所關注的不同,就在別人都感慨一群強盜燒殺了七個村子的人,於狁卻在擔心目前的情況恐怕比傳言還要糟糕。穆州州府都故意放出訊息了,這種情況若不是他們已無法壓制流言,就是他們已疲於應付這群強盜了……而後者的可能性顯然更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