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何處解相思(第1/2 頁)
就連市井之人都知道不能擅自議論朝政。
可兩位位高權重之人在這,自然不是來這裡聽這些追名逐利的人鬥詩而已。
天際成深深看了趙甲一眼,這要是擱在以前,他那暴脾氣可能直接跳起來大罵,明日回京就參他一本。
閒暇人等都不可擅論朝政,更別說趙甲還是身份敏感的異姓王。
可現如今朝中的情況,當今聖上不作為,確是讓他大為失望,對於很多事情,倒沒有了之前的執著。
“江湖以武犯忌,朝廷雖有金銀吾衛,可上不答天聽,倒是為某些奸詐小人所利用,聖上至今未立太子,皇子之間更是暗流湧動,江湖之中,無論是正道還是邪道的手,都已經伸到了那些廟堂大人們身邊”天際成連連嘆息,鬢角已經染上了白髮。
他看了一眼趙甲,兩人之間的私交其實還算尚可,因此也是提醒道:“趙王,聽說您和二皇子走得挺近,這種時候,可不要惹火燒身。”
趙甲苦笑:“我倒是想當偏安一偶的王爺,可人家不讓啊,一個兩個的都找上門來了,我有理都說不清哎,現在這情勢,我這拖家帶口的,總得為他們考慮考慮,這不是,請教請教天老。”
天際成搖頭苦笑。
有些事情,不該是他說的。
兩人繼續有的沒的聊著,天際成對於一些事情閉口不談,趙甲也沒了個辦法。
只想著給女兒找一個至少可以依靠的身份。
天際成雖然離開朝廷,不過人脈甚廣,桃李天下,已經是三朝元老,無疑是一顆好乘涼的大樹。
如果真發生了什麼,至少,也得保證家裡這顆獨苗苗別枯萎了。
因此,想讓趙柳絮拜在天際成門下,這次請他來,最大的目的也是這個。
天際成雖然桃李天下,在朝為官的,誰遇上都稱一聲老師,可真正承認的學生,只有前邊被當成冤大種的圖木。
趙甲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反正能許諾的,能講情的都拉出來溜了一遍,最後更是連家裡的趙老太搬出來,天際成的嘴才稍微鬆動。
可他在這裡說得口乾舌燥,不遠處的趙柳絮卻是左顧右盼,沒有半點禮數的在堆積成山的詩詞文案上翻找著東西,趙甲略顯不悅,連聲音都往上調了幾分:“柳絮,你在幹什麼?”
趙柳絮一聽就知道老頭子現在火氣有點大,原本粗糙如市井之女的形象頓時一變,收腰低眉搭手,柔聲道:“父王,女兒在找一篇詩詞。”
這副規規矩矩的樣子,饒是天際成在學堂教了這麼多年規矩,也找不出半點毛病,捂了捂發白的鬍鬚,笑呵呵開玩笑道:“郡主莫非是有中意的才子?”
眼下這詩會更多的是才子佳人吟詩作對,交流感情,趙柳絮這話,倒是很容易讓人誤會。
趙甲知道自己女兒是什麼德行,直搖頭:“天老切莫抬舉她了。”
趙柳絮:“???”
有你這麼當爹的?
這話都能說出口。
她冷哼一聲,貴女的形象說沒就沒,再次在堆積如山的詩詞堆裡找著什麼。
她記得,那個男人的名字,是叫做許白樺。
明明見到小廝拿上來了,怎麼就沒有看見這個署名呢?
趙柳絮有些疑惑。
趙甲看著女兒也是深感無奈,“這丫頭野慣了,還望天老莫怪。”
天際成哈哈大笑:“郡主這是真性情,倒是對老夫脾氣。”
趙甲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他倒是忘了,眼前這老儒,年輕的時候也是莽得君王都頭疼的傢伙,幾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這種人能三朝元老,也側面說明了人家是有真才實學。
“今晚的詩會,就到這了吧,我看也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了,天老不妨跟我回府,家母吩咐過了,要好好招待您”趙甲眼見天際成的嘴有些鬆動,迫不及待的想乘勝追擊。
天際成擺了擺手,笑道:“不急,詩會這才進行到一半,說不定會有什麼佳作。”
說話之間,前邊的老實人圖木不由得眼睛一亮:“夢後樓臺高鎖,酒醒簾幕低垂”
話音落下,便讓原本有退意的趙甲都忍不住微微正襟。
短短兩句,已是將詞人獨處一室,在闃寂的闌夜,感到格外的孤獨與空虛,企圖借醉夢以逃避現實痛苦的情景描繪得繪聲繪色。
天際成已經聯想出,這說不定又是哪位壯志未酬,藉詞抒意的同道中人。
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