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拾柒 (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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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質司是先皇設立專用來看管沒有去處的質子,供給他們吃食,但不會過得很好。
但北晉歷來國弱只有送質子出去,沒有別國送質子來的時候,壓質司明眼人都知道只是個徒有其名的地方。
容清樾跨過門檻進去,裡頭的人就迎了出來,她覺得有些眼熟,仔細看了看,說:“你是……鄭妃身邊的雨豐?”
“正是奴婢。”雨豐拜服在地,“沒想到這麼多年了,殿下還記得奴婢這等卑賤之人。”
“這些年過得挺好啊?”
猶記得四年前回宮從鄭妃手底下將人救出的時候,雨豐還是個瘦的形銷骨立的將死之人,現今吃好喝好變胖了不少。
雨豐看看自己發福的身體,嘿嘿笑道:“都是託殿下的福,雨豐才能有今日活下來的福分。”
“雨豐,我今日來找一個人,叫茗生,你可知道他在哪裡?”壓質司裡有熟人,容清樾也好詢問茗生的去處。
雨豐猶豫一下,方說:“回殿下,茗生前兩日不好好幹活,得罪了管他的小太監,被打斷了腿,在屋子裡養著呢。”
憑茗生的能力被幾個小太監打斷腿?
是他怕給李緒惹事,不敢還手。
容清樾站著不動,雨豐明眼地起身帶著她往茗生他們住的屋子裡去。
只能說皇宮裡她去的地方還是少,竟沒見過比壓質司給質子們住的屋子更破的,冷宮裡的娘娘住的都還是全磚全瓦的殿宇,這裡竟是一塊全的都找不出。
屋宇年久失修也不見有人上報,明顯是想苛責居住在此已無家可回的那些質子。
雨豐殷勤地為她撐簾,生怕她碰到這汙穢地的髒汙,容清樾彎腰進去,茗生雙腿蓋在黑黢黢的被子下。
他見到來人,坐於陰影中嘲諷道:“茗生有幸,在死前還能見到公主殿下。”
容清樾立在堂內,攏袖在腹前,微微側身看向候在門口的雨豐和菡萏,兩人會意退出屋外到聽不見談話的地方。
“公主許諾輕易,卻一點都不想兌現。”
“一個作死,一個尋死,便是我許了諾,我又怎樣將一心入地獄的人拉回來?”門外擋光的簾子讓雨豐拉開了,一筐光影將她籠罩在其中,“六公主的品行和長公主的為人,你這個南啟通曉百事的趙京恆的兒子比我這個北晉的公主都要更加熟知,我說的對嗎?趙茗生。”
手指攥緊此前厭惡得作嘔的被子,他啞口無言。
晉昭公主的訊息通道比他以為的更加靈便,他與主子所謀劃的一切如剝了皮的蛋,沒有遮擋的放在她的面前。
“現在好了,一個斷腿,一個昏迷不醒,你們倆滿意了嗎?”
容清樾得知訊息,將一切串聯起來的時候,簡直要被氣笑了。
“你說什麼?”茗生聽到李緒昏迷不醒,激動的想要跑到她面前,可惜雙腿斷裂這幾日又沒好好將養,痛得他彎下腰,差點摔下床榻,嘶吼道,“主子他為什麼會昏迷不醒?他怎麼樣了?”
容清樾冷淡地瞥他:“使盡身上的錢帛讓人帶六公主走了路過壓質司的這條路時,你們應該做過設想才對。就算六公主為著李緒質子的身份不敢弄死他,可他是什麼樣一個身子骨,你們自己不清楚嗎?”
要不是李緒昏迷不醒,今日這些話她是要劈頭蓋臉的罵給李緒聽,自以為聰明的做法,實際上彎彎繞繞,一不小心還會命喪黃泉,愚蠢至極。
菡萏帶著人進來抬人時,就看見斷了腿的人面色灰敗,找個準確的形容,有點像魏大廚籃子裡放蔫了的白菜。
***
清雅幽淡的寢殿內有一方冒著熱氣的池子,屋頂垂下的淺白帷幔隨著風動,池子聽有水花輕響。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指甲圓潤白得能看見那一股青色的腳踏上臺階,候在旁邊的侍女迅速為主子用毯子擦乾身上的水漬,隨後換上鵝黃色寢衣。
泡在溫水中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倒是解了這幾日的疲乏。容清樾手指靈活地栓好寢衣帶子,繞過桌椅坐到梳妝鏡前,拿幹帕一點點擦拭溼透的髮絲。
孔氏繞過外面的屏風,端著暖茶進來,就見殿下寢衣貼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身形,髮絲柔順搭在背後,偶有滴水,香肩外漏,她正遊動雙手抹玉香膏,好一幅直讓人咽涎的美人出浴圖。
容清樾仰頭給脖頸抹膏,餘光瞥見孔氏,便喊道:“嬤嬤來了?”
“殿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