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金縷衣(一) (第2/2 頁)
歇會了。”
張嬸見此,也只是搖搖頭,又回屋裡拿了些糕點餅餌之類的零嘴一把遞她手中。
“快過年了,你也該置辦點東西,尤其又多個人吃飯,總不能還應付過去吧。”
沈薺連連道謝,接過東西便走回了染坊。
冬意不減,日頭漸起,有霧氣慢慢散了。推開院門,中間是錯落有序的竹架搭在院牆上,繞過地上晾著的藍草和幾個染缸,西廂房的門不知何時已被開啟,正虛掩著。
待沈薺走近,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景安長身玉立,還是一身黑衣裝扮,帷帽被取下,露出雋秀的側顏,正細細打量著院中的染缸。
“傷可好些了?”
景安聞聲回頭看到沈薺,呼吸莫名一滯。
櫻唇黛眉,臉頰被風吹得微紅。梳著垂桂髻,斜插著一支碧玉髮簪,未施任何粉黛,略顯清麗脫俗。
她到底是誰?
昨夜月色朦朧,未能將她看得仔細,只知道是個長相清秀的姑娘。
可如今……
面容倒與記憶中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漸漸重疊。
那是他幼時唯一的玩伴。
“還不知姑娘名諱?”
沈薺抿了抿唇,她自幼養在深閨,除去進過幾回宮,不曾與外人相識。自沈家覆滅,即使有人對她的姓氏有過幾分忌諱,但也沒人能認出她就是沈太師之女。
罪臣之女。
“沈,單名一個薺字。”
他猶記她曾說過,沈家子嗣單薄,她是自春雪消融、薺花初放時出生。為了能將獨女平安養大,太師給她取了個“薺”字,也正好應了初春之景。
“薺花榆莢深村裡,亦道春風為我來。可否是這個薺字?”
“正是。”
是了是了,她便是她,五年來,他苦尋不到的人,也不曾更改過姓氏,竟然就在這汴京城中,可他五年後才遇見她。
她竟有些看不明白眼前這人了,明明在壓抑著情緒,可又偏偏裝成雲淡風輕的模樣,他不明說,她也不願探究。
“外面風大,公子仔細著傷口。這是隔壁張嬸家公子的衣裳,想著你的身量跟他差不多,就先穿著,等得空了再給你做。”
她將手中的東西交與他,那人伸出手接下了。
“夥計……是要做何事?”
景安暼了眼染缸裡的靛藍色水,昔日在皇宮裡飽讀詩書,自書裡見過藍染技法,知曉是染布之用。現下倒還是頭一回見這稀奇東西,流露幾分好奇。
“夥計要做的事可不少,譬如砍柴,割草,制靛等,但我看著公子十指不沾陽春水,不大是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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