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耿直,還是傻?(第1/2 頁)
世和醫院的老院長纏人得緊,他無非是想在香菜跟前博個好感,態度卻是熱情的太過火了,怪惹人厭煩的——凡事物極必反。
馮醫生叫人在單人病房加了一張床,又鞍前馬後的把被褥、床單等各項用品都配置齊全,還特意給送來了一壺開水。
他們心懷鬼胎才殷勤至此,香菜並沒有一個勁兒的給他們道謝,心裡面也對他們感激不起來。
香菜的態度越是高冷,老院長和馮醫生心裡就越是沒譜——
俗話說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年輕人看上去像是土窩兒裡爬出來的,說不定還真就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物——不好得罪不好得罪啊!
說了幾句話後,老院長髮現香菜興致懨懨,於是就和馮醫生交頭接耳著離開了,兩人似乎在討論芫荽的病情。
耳根子終於落了個清靜,香菜暗暗鬆了一口氣,漸漸抵不住洶湧而來的疲倦,躺在床上和衣而眠。
許是被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刺激的,香菜睡得並不安生。睡夢中,為了不讓自己在漩渦之中越陷越深,她拼命掙扎,一直掙扎,從天亮掙扎到天黑,又從天黑掙扎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香菜仍感到疲乏不堪,再合上眼卻是如何也睡不著,渾身跟散了架又重新組裝起來似的,全身的毛孔沒有一個是舒暢的。她拖著疲憊沉重的身體去打了一盆冷水,洗了臉後稍微感覺頭腦清醒了些,照鏡子的時候卻發現眼裡佈滿血絲,於是又往盆裡兌了半壺熱水,然後投了一條熱毛巾出來,敷了雙眼。
經過一天一晚上,芫荽的情況好了很多,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這會兒他悠悠轉醒,眼睛還沒有完全張開,就聽見香菜的聲音——
“哥,你醒啦,我給你擦擦臉。”
一條熱毛巾鋪在他臉上,胡亂抹了兩把就被拿開了。
芫荽這才有功夫打量所處的環境——
病房很寬敞,除了並排的兩張床外還有其他一些家居用品,環境特別好。靠近病房門口邊有個臉盆架子,架子邊上一個紅棕色的木質衣櫃貼牆而立,衣櫃的門上還嵌了一面明晃晃的等身鏡。
兩張床中間還有一張床頭櫃,櫃子上放了一個綠色的鐵網包膽的暖水壺。
之前香菜睡得那張床的位置擺了兩張單人坐的黑皮沙發,因為礙事就被挪到了窗戶邊處的角落裡。立在窗邊,扯開窗簾,就能看見世和醫院如花園一般的大院子——
芫荽暫時還沒能有這個眼福。
這個病房是芫荽活了十七年住的最好的地方。
打量了病房幾眼,芫荽受到了驚嚇似的瞪大了雙眼,嘶啞著聲音問:“香菜,這是哪兒哦?”
“世和醫院。”香菜可沒有他那麼大的反應,上輩子活著的時候,她見過最差的醫院也不過如此。
芫荽本來想坐起來,一看整個床都是白的——床單是白的,被罩是白的,被套是白的,就連枕頭也是白的。他僵在那兒不敢動,擔心自己身上哪兒不乾淨,弄髒了人家的床。
他的記憶只停留在昨天他們上了老爺車那會兒,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沒半點兒印象。
一想到那群凶神惡煞的人,他就激動起來,看見香菜相安無事的投毛巾,仍是懸著一顆心,“香菜,那些人沒把你咋樣吧!?”
香菜回頭看他一眼,被芫荽一臉的憤慨逗得失聲笑出來,瞧他那一副緊張的模樣,好像只要她說一句那些人不好,他就會從床上跳下來為她打抱不平去。
看出芫荽是認真的,香菜不敢開玩笑,一派輕鬆道:“他們能把我怎麼樣,把咱們送達醫院,人就走了。”
芫荽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緊張之色還沒完全褪去,這會兒又侷促起來。
他小心翼翼的撐著身子坐起來,掀開被子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病號服,不過沒穿褲子,右腿上打著繃帶,左腿光溜溜的。
芫荽按緊了被子,把腿捂得嚴嚴實實。他昨天穿的衣服咧?
“誰、誰給我換的衣裳?”
香菜存心逗他,“是這兒一個漂亮的女護士給你換的。”
聞言,芫荽的臉像是被晚霞映照,連耳根和脖子都是紅的,再也看不出他臉上有半點病態之色。
看夠了他那一副羞窘樣,香菜哈哈笑道:“你還當真啦,我哄你的!”
芫荽瞪她一眼,這會兒又是一副嗔怨的模樣,看上去似乎還有那麼一點兒失望啊……
他鬆開被角,小心得把被他抓皺的地方拍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