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良籍 (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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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尤可撼樹，水滴尚能石穿。

蓮獨佔高臺，淡淡瞥向所謂高門貴子的吹捧，今天一襲紅衣的他，站在紅綃對面，是兩種不一樣的風景。

他是無須雕琢的美，青衣襯他出塵，紅衣渲染濃烈。

武亭侯陪他一塊坐著，雙眼似是看不夠一樣，“今兒，怎麼穿了這麼一身。”

蓮扯唇，纖長手指撥弄了幾下瓷白的茶杯，交相輝映，慵懶中透著引人入扣的誘惑，“侯爺好不容易回來，蓮豈能還像往日一樣穿著，不能丟了侯爺的面兒不是？”

“哈哈哈，蓮便是穿塊破布也是好看的。”武亭侯撫掌大笑。

蘇青立在蓮後面，忍不住將手伸過去勾住了蓮的小拇指，她其實有些想掐他，看不得他一副勾人的樣子，看看那個什麼侯眼睛都快黏上去了！

蓮感受到蘇青的動作，只是僵了一下，忽然心下一喜，心肝顫然，順著那光滑的小骨指，探了上去。

蘇青卻突然把手抽了回來，心裡懊惱，她真是越過越回去了，這麼幼稚的事都做得出來！

立馬雙手規矩地放置在身前，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正經得不得了的樣子。

蓮心裡有些失落，深深看了一眼蘇青。

蘇青低著頭，心想，你看啊，愛怎麼看怎麼看，看得著，摸不著。

蓮只能失望收回目光，曲了曲那根手指。

“你在想什麼？”武亭侯湊近蓮。

“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蓮發神地從中抽了回來一樣，尷尬而不失禮數地朝武亭侯笑了笑，只是眼神憂鬱，滿是某種懷念的味道。

蓮的過去，武亭侯是知道的，世家李氏的手筆，世家家蘊深厚，莫說蓮了，便是他也得小心應付著，惹著了，舉世家之力，四通八達的關係網也能將你絞死，即便不死也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

“讓侯爺見笑了，蓮出生卑微，許多事情實在無力，諸多感慨想吐也吐不出。”蓮起身，執起旁邊的白玉酒壺，傾倒了一杯下去，奉到武亭侯面前。

“這一杯，算是蓮的賠罪了，是蓮的問題，讓侯爺掃興了。”蓮低頭，料峭風情傾瀉而下。

武亭侯便覺得，酒未飲，人已醉。

烈酒入腸，還不及面前人那般醉人。

柔腸百結，他拉著蓮的手，道：“你跟我回府吧。”

蓮笑了笑，不復以前，每每他一提起這事，蓮便從身到心地抗拒。

“侯爺，要蓮如何隨你回府呢？”蓮衣袖輕拂，卷帶起醉人的迷迭香。

“自然是替你贖身了。”興許有那半杯烈酒的作用，武亭侯舌頭有些打結，嗅著鼻尖香味馥郁的迷迭香，大腦清醒而昏沉。

“侯爺不知，蓮是賤籍，贖身出去，也是一介賤民，與其出去做一個受人挾制的下等人，蓮倒覺得呆在這樓裡還好些，至少沒人看不起我。”蓮毫不掩飾地說。

“你進了府，誰敢挾制你。”武亭侯扶了扶昏沉的頭，反駁道。

“侯爺，卻不知人言可畏。”蓮扯著唇，滿目荒涼，撤了被武亭侯握著的手，“蓮謝了侯爺的厚愛，只怕身份低賤無福消受。”

“好了，好了，不過是一個賤籍，消了便是。”武亭侯按住了蓮。

蓮卻沒他想得那般高興，反而語氣低落：“侯爺哄我吧，賤籍哪能說消便消，消了又成什麼了。官府登記著，只怕弄得什麼假籍出來，倒成一個黑戶了。”

“哈哈，蓮啊蓮，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武亭侯笑得扯了太陽穴，揉了揉額角，“你當爺的官是白做的，戶籍一事對於平民百姓來說要改換確實困難了，可是到了爺這裡，也就一句話的事。”

“你放心吧，一準給你弄成個良籍的身份。”

“侯爺還是在打趣我吶，從來沒聽過賤籍還能轉成良籍。若是想哄我，那也不必，蓮入了賤籍這麼多年早就無望了。”蓮依舊不信，搖了搖頭，抬腕又認認真真斟了一杯酒擱置在武亭侯面前。

“你恁地不信！”武亭侯急得地方話都說出來了，滿飲一杯下去。

“這樣吧，我明兒便給你一個良籍，你且等著吧。”

蓮尤是好笑地搖了搖頭，“那蓮便等著爺。”眸子裡漫不經心仍是不信。

“罷了罷了，酒也不喝，我這就吩咐下去，不能讓蓮公子滿意真是讓本侯甚是懊惱。”武亭侯說話生動有趣，有幾分風流子弟的味道。

蓮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