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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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無聲的大雄寶殿內,從屋頂垂下的黃色梵文幢幡隨風而動,蓮花臺座上,現世佛、前世佛和未來佛三尊佛以金築身,法相莊嚴,各持缽、持蓮臺、持寶塔,俯瞰芸芸眾生。
皇帝禮佛時,普通百姓只能在殿堂外遠遠觀看。
談寶璐沒同姐妹們走在一起,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裡。
只見低沉的吟誦聲中,一群穿袈裟的僧侶迎佛骨入塔。為首是位白眉方丈,左手持佛珠,右手持蓮花,身後緊跟著大弟子敲木魚,眾僧侶低聲吟誦佛經。
赫東延雙手合十,俯地於佛前長拜。方丈從白玉淨瓶中抽出一根楊柳條,口中唸誦,將甘露水灑在赫東延的額前。
赫東延禮佛時,岑迦南就立在垂下幢幡的光影之下,頭微微仰著,鼻樑挺直流暢,側臉下頜轉骨處的稜角清晰乾脆。
他身上那件鮮豔的紫色衣袍,浸潤透窗外的金光,看起來更近乎於濃烈的青色,立在那裡像一根挺拔的青竹,清冷,孤傲。
談寶璐用腳尖輕輕撥弄一塊青色小石,不禁想像她這樣身份低微的人,要怎麼樣才能接近岑迦南,怎麼幫到他?
寥寥香霧籠罩廟宇,煙霧繚繞,好似西方極樂世界聖景。
廟前立著一隻只圓肚銅鼎,一群或住在附近、或遠道而來的百姓,懷抱著一包包銅錢,爭先恐後地往銅鼎中投擲,“叮叮噹噹!”銅錢成功投入了銅鼎中,便爆發出一陣歡笑,“中了中了!今年一定會有好收成!”
“我也投中了,我兒子今年能娶上媳婦了!”
站在談寶璐身側的年輕男子看見這一幕,重重地搖了搖頭,大聲感嘆:“可憐!可悲!可恨!”
談寶璐好奇地扭過頭。
說話的,是位青衣書生,身形清瘦,黑髮玉面,相貌端正出眾。
“什麼可憐可悲?”談寶璐問道。
那年輕書生滿心慷慨陳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注意到與他說話的是名女子。
他繼續說:“這世上哪兒有什麼救世主?這些人,一輩子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攢下點錢來,不想著多買些田地,買些水牛,努力將自己的日子過好,卻要全部拿出來禮佛!會有佛祖嗎?佛祖知道他們是誰嗎?佛祖會保佑他們嗎?”
談寶璐也不信佛,但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對凡事敬畏之心要多一些。
她笑了笑,溫聲說:“仁兄看起來是個讀書人,多半這輩子還沒種過地吧?”
年輕書生這才側頭看向談寶璐,立刻一愣。
同他說了半天話的竟然是個女子,還是個眉目如畫的,俏生生的美麗女子。
他自覺冒犯,連忙行禮。
談寶璐並不在意,繼續說:“不知者無罪,你沒種過一天的地,自然不知道種地的辛苦。多買一塊地,多養一隻牛,聽起來好似是樁容易事,但對真正要下地幹活的人來說,可十分困難。
“禾苗嬌嫩,夏天怕曬,冬天怕凍,起早貪黑辛苦一整年,可能碰上個颳風下雨,田地裡就顆粒無收。這樣不知前路的生活,你讓他們不寄託於世上有佛,還能寄託什麼?你既然是讀書人,讀書人就應該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怎能這般高高在上,毫無同理之心,認為自己就比其他人看得強,看得更透?
“人活一世,不過白駒一瞬,你我皆是蜉蝣。誰不是活個念想?何必苛責。”
少女的聲音溫柔如水,卻有一股充沛向上的勁兒。
這是他讀了這麼多書,反而卻被消磨點的。
他為自己方才的自大羞愧,重新向談寶璐鄭重地行禮。
“姑娘,”這一次他不再只看少女姣好的面頰,而是將她當成了以為萍水相逢的友人、知己,“小生姓周,名兆。敢問姑娘芳名?”
聽到這個名字,談寶璐驚訝地往後退了半步,不敢置通道:“你叫周兆?”
周兆因她的反應微微一愣,復又溫和地笑了起來,說:“姑娘可是認得我?”
談寶璐立刻搖頭,“不認得,不認得。”
她口中說著不認識,但眼睛仔仔細細又瞧了瞧眼前男人的面容。
瘦長的臉頰,丹鳳眼,眼角一枚淡痣,鼻樑順直,鼻尖微壓……
真的是這個人,沒錯了。
赫東延這人上一輩子除了到處睡女人,過得也挺窩囊。
但他唯一可取之處是,他的運氣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