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第2/3 頁)
為了給她擦臉,他竟然將自己的官袍給撕了……
這人得多愛乾淨。
*
最底一層的天牢終年不見光,黑漆漆的地面被血跡糊成了粘稠的深黑色。獄卒往青磚上澆下一桶水,黏膩的黑色汙漬變成一股股深色的血,順著階梯滴滴答答地流了下來。
提審官捏了捏眉心,望向面前老虎椅上釘著的死囚,再一次厲聲道:“你們行刺背後的主謀是誰?你是不是蠻子?”
那人發出爽利的大笑,他往提審官面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大聲說:“狗官,你也配跟老子說話?叫岑迦南過來見我,叫岑迦南過來見我!”
從未有人敢直呼岑迦南名諱。提審官面色鐵青,其他獄卒也額冒大汗。
提審官又喝了一聲:“武烈王殿下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別以為沒人拿你有辦法……本官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們為何行刺武烈王殿下。”
那人仰天大笑,他抬起頭,黑洞洞的眼睛裡滿是兇光,“對我行刑?你們沒這個種。叫岑迦南那個狗東西來見我!叫岑迦南那個狗東西來見我!!!”
整個天牢都回蕩著死囚的吶喊聲。
就在提審官六神無主之時,天牢入口處傳來一陣緊張的騷動。
“武烈王殿下。”
“武烈王殿下……”
天牢突然之間好似地動山搖,囚犯們發了瘋似的搖晃著鐵柵欄,讓整個地面都震動了起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一扇鐵門嘩地一聲被拉開,緊接著是幾聲悶棍,“閉嘴!安靜!”
幾聲慘厲的哀嚎讓方才震天動地的哭喊小了幾分,繼而更加劇烈地爆發出來,天牢好似化作了人間煉獄:“啊啊啊!救命啊!狗官不得好死!”
在尖利的哭喊聲中,提審官慌忙躬身相迎。
審訊室鐵門大開,門外立著四名穿黑衣的禁衛軍。
這四名禁衛軍正簇擁著一道深紫色的頎長挺拔的身影。
審訊室內所有人連呼吸都忘了,陷入一片死寂。提審官顫顫巍巍地拱手行禮:“武烈王殿下。”
岑迦南神色冷淡,好像耳邊的慘叫聲並不存在。
他微側首,跨步入內,右手上的白色繃帶被血浸染,他握住了繃帶的一端,收緊,任鮮血從繃帶的縫隙之間滲透出來。
那雙黑色的官靴踏在血泥之中,深紫色官袍拖曳在地,不一時便染上了一圈血汙。
死囚叫喊了岑迦南大半天,但當真正見到了岑迦南,卻又突然沒了方才的氣勢。
有的人身上有一股天然的氣場,當他出現時,他便像頭狼引領狼群一一般制霸全場,所有人都不得不為他臣服。
岑迦南已係緊了手掌上帶血的繃帶,緩步行至死囚的面前,“背後指使,說。”
岑迦南是站著的,於是死囚不得不將頭完全昂起來,方才能看到岑迦南的臉。
岑迦南有這一張稜角極其凌厲的臉,細看骨骼結構上有異族的氣質,尤其是天生異瞳,紫色的眼球此時因充血而發紅,有一股驚人的邪氣。
世人說岑迦南是天生邪物,此言絕不虛。
“呸!”死囚大聲道:“狗東西,你想拿我怎麼樣?”
他眼珠四處一轉,譏誚地大笑起來:“我能有多威風,原來也就三板斧本事!老虎鉗是拔牙還是拔指甲的?鐵鞭是抽骨頭的還是挖肉的?鐵鉗烙哪兒?”他唰地一聲用戴著鐵鏈的手撕開了囚衣,露出疤痕累累的胸膛,“這兒?還是這兒?哈哈哈,找個地方吧!岑迦南,你個狗東西,你就該死,死了再剁成肉餵豬。老子不怕你!”
審訊室內落針可聞,一眾官員、獄卒和禁衛軍全都沒有發出聲音。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幾乎沖鼻。
擺在案几上的銅製刑器尖銳的那一端好似在發著光。
岑迦南淡淡地聽著死囚的謾罵,修長的手指從各類冰冷的刑具上一一拂過。然後,他突然手掌猛地抓上死囚的頭髮,面無表情的重重往鐵枷鎖上一撞,“啊!啊啊啊!”一下,兩下,三下,每一次撞擊力氣之大幾乎能聽到骨骼崩裂的聲音。
“背後指使,說。”岑迦南平靜的聲音不起波瀾。
*
寶福寺客堂內,一名文官正向赫東延彙報岑迦南遇刺一事。
“……此次行刺共有刺客十五人,籍貫均為大禹人士。其中十人有從軍經歷,十五人均為大禹嶺道開鑿徭役……根據行刺頭目口供,行刺主因大禹嶺道開鑿款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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