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 是他來了!(第1/2 頁)
程淑穎盯著徐家看了大半個時辰,漸漸有些失望。
看來今天運氣也沒有那麼好,他是不會再出來的了。
其實出來也不能怎樣,除了多看他兩眼,她又沒有勇氣走上去,——雖然她很想勇敢地上前假裝跟他偶遇,跟他打聲招呼,可是心裡的衝動到了真要付諸事實的那一刻,她的雙腳又變得很懦弱。她很怕他不記得她了,畢竟他們只見過一次,而且也有這麼久了。
如果他不記得她了,她會受傷的。
她心情變得愁苦起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為什麼她永遠也做不到像表嫂那樣,對任何事情都胸有成竹呢?
她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跟她接觸的越久,瞭解的越深,她就越覺得她跟她簡直像是兩個世界裡的人。
她記得她說過,是她主動先喜歡的表哥。她開始也不信,後來卻信了,表哥那麼笨的人,什麼時候主動喜歡過女孩子?他卻能非她不娶,如果不是有人撩動了他的真心,他是不可能做到這步的。
那麼,她要不要也試一試,去徐家串個門兒?
她望著徐家院牆內伸出的一叢樹梢,雄心膨起又縮下,縮下又膨起。
三房又沒有什麼小姐了,她冒冒失失進門算哪門子事呢?
算了,不去了。
可是不去,難道就要永遠這麼守下去嗎?你看錶嫂連孩子都生了……
她掐著手心糾結了片刻,最後咬咬牙,推門下了地。
冒失就冒失吧,她就假稱是來給表嫂傳話的好了。
她鼓足勇氣,像個無畏的女戰士一樣帶著丫鬟過了馬路。然後拐個彎走向三房的角門。
只是才拐了彎看到那扇門,她又慫了。
到底這樣好不好呢?
再抬頭看看四處,她目光就停在前方不遠的梧桐樹下了。
樹下居然也停了輛車,而且也站著個人。
這人四旬有餘的年紀,文士打扮,身材卻保持得很挺拔修長,白麵墨須。一襲低調的湖藍色直裰。質地卻是極佳的蜀錦,腰上垂著塊晶瑩美玉,與髻上所簪之冠遙相呼應。從這人的烏黑鬚發與並不過份白皙的修長雙手來看。他必然是個平日裡養尊處優不必為世事家事而憂慮的人。
此刻他正負手在後望著徐家角門出神,他身後還站著的兩名一長一少兩名長隨,皆是著杭綢制的青布袍子,背微垂著。面目和善,下意識分開的外八字雙腳顯示出平日裡必定謹守著大家規矩。
許是站得久了。年長的那名長隨上前道:“老爺,要叩門麼?”
這老爺幽幽嘆了口氣,沒有說話。長隨只好又退下了。
程淑穎打量他半晌,瞧著不像壞人。便抿了唇上前:“先生是來找徐將軍的嗎?”
徐鏞如今是堂堂的金吾右衛指揮使,京師人都尊稱他為徐將軍。
這文士被打斷遐思,垂下眸。扭過頭來,目光在她身上頓了一瞬。點頭道:“莫非姑娘也是來尋將軍的?”
“我不是。”她搖搖頭,垂首望著腳尖。她該怎麼說她是來看他們家表少爺的呢?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文士望著勾頭憂愁的她,面色卻是放得極溫和了,身子也轉過來:“姑娘像是有什麼煩心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算是吧。”她嘆氣道。她抬頭望著前方的角門,心裡的糾結全都溢在臉上了:“其實我就是想見這院裡頭一個人,但是又沒想好怎麼見他……”
文士略略點頭,探究地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眼,說道:“姑娘想見的人,不知道又會是誰?”
程淑穎沒有回答,卻抬頭望著他:“既然先生是來找人的,那麼為何在此地徘徊?”
文士微頓,而後溘然嘆笑:“在下,或許是有些‘近鄉情怯’罷。”
程淑穎訝道:“先生是徐家的人?”她盯了徐家好幾個月,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徐家還有族人在外的呀!徐家接連幾代單傳,直到徐少澤這代才繁榮起來呢。
文士微微揚唇,不置可否。
“總之就是不敢見了。”別人不想說,她也不勉強,這種想進但又不想進的感覺她太瞭解了。她側轉身望著院牆,怏怏說道:“其實我也是不敢。”
文士靜默無語。
程淑穎沮喪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