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寧陵(第2/2 頁)
聶初塵掃了孔晟一眼:“些許小事,不必掛在嘴邊上。孔晟,你這小賊還知道稱呼我一聲聶師姐嗎?在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師姐的存在嗎?”
孔晟知道聶初塵終歸還是按捺不住,開始“興師問罪”了。他心裡多少有點發虛,就故作鎮定道:“聶師姐說的哪裡話,你我師門淵源極深,我師司馬承禎又與令師範雲聰相交莫逆,我們晚輩當然份屬同門。”
聶初塵嗤笑一聲:“孔晟,你這小賊,你還有臉提及司馬宗師和家師嗎?我且來問你,若是你不同意與我成婚也就罷了,所謂強扭的瓜不甜,我也不能勉強你。但你為何選擇夤夜不告而別呢?此外,你為何又厚顏無恥地將這柄方天畫戟帶走,你明知道這是家師留給我的嫁妝,還要偷偷摸摸地帶走,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聶初塵充滿譏諷的詰問,問得孔晟啞口無言。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當日他從車門山寨帶走方天畫戟,就很清楚日後遇上聶初塵沒法交代,但他實在是愛極了這杆方天畫戟,如此趁手如臂使指的兵器,絕對是他在這個冷兵器時代立足並安身立命的重要物質基礎,要是錯過,他可能要後悔一輩子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孔晟無言以對。他微微有些紅著臉,尷尬地抱拳躬身,輕輕道:“這事的確是孔晟不對,這杆方天戟我用的甚是趁手,只要聶師姐願意,我願意以物易物補償師姐。”
別看孔晟說得謙卑,其實心態很光棍、也似乎有點無賴。言下之意就是說,反正這杆方天戟我要了,說什麼也白搭,要讓我讓出來送還聶初塵,絕對不可能。
聶初塵似笑非笑地望著孔晟以及他牢牢握在手裡的方天畫戟,道:“小賊,我這杆方天畫戟家師耗費十年光陰收集精鐵、邀請名師百鍊成器,價值連城,你想拿什麼跟我來交換?如果是你這匹追風神駒,我倒也認了。”
“怎麼樣,捨得嗎?”
孔晟嘴角抽了抽,默然無語。
聶初塵忍不住格格嬌笑起來:“你這小賊真是難纏的緊,無恥的緊!反正就是要賴下我的東西了?這杆方天畫戟,你留著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清楚,這是家師留給我的嫁妝,誰持有這杆戟,就是我穿雲箭聶初塵的夫君,你可要想明白咯。”
聶初塵清脆的笑聲在寒風中飄蕩著,與那邊雷霆進挖穴葬母的悲哀有點格格不入。似是意識到了這一點,聶初塵旋即掩嘴止住了笑聲,只是用一切盡在掌握的目光在孔晟的身上來回逡巡。
孔晟暗暗叫苦不迭。
他知道自己惹上了“大麻煩”。要了這杆方天畫戟,就要接受聶初塵留在身邊,而看聶初塵的架勢,她離開車門山寨暗中相隨至此,目的不言而喻了。
按說以聶初塵出神入化的箭法和武藝,留在他身邊堪稱膀臂,但聶氏女要的是婚姻歸宿不是投靠賣命,若是孔晟不能給她想要的東西,她肯定會翻臉不認人。而……至於……將來,又如何去面對遠在江南的楊雪若?
傍晚時分,在穆長風和孔晟的幫助下,雷霆進將雷肖氏暫時安葬於寧陵城外,將她的墳地做了記號,以便於將來遷葬回雷氏的原籍。
儘管有兩人的百般勸慰,雷霆進都執意在母親墳前守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在墳前三叩首,與孔晟三人一起離開寧陵。
這一日的功夫,穆長風已經將訊息探聽明白。
此地數日前果然有官賊的一場大戰,最後以官軍勝出為結局。但官軍在大勝之後,卻放棄了千瘡百孔的寧陵縣城,退守睢陽,大抵是因為寧陵縣城城牆坍塌、城內無人,已經沒有了守衛駐紮的戰略價值。
而如今,河南道的官軍勢力,其實就剩下了張巡和許遠的人馬,全部退守睢陽,堅守城池。雍丘,張巡撤離後被叛軍將領令狐潮佔據,而北面則是濟陰郡太守高承義,率萬餘兵馬投降了燕軍,而西邊的魯郡也早已失守。睢陽堪稱是四面楚歌,岌岌可危。
接近十萬的叛軍盤踞在河南各路,而睢陽城中只有數千守軍,原本以許遠為首,後來許遠自問軍事才能不如張巡,主動請辭以張巡為首,而經過連番大捷之後,張巡已經被朝廷冊封為為御史中丞;許遠為待御史;姚誾為吏部郎中。
而寧陵大捷之後,李亨又冊封張巡為河南節度副使,也就是虢王李巨的副手。不過,這只是一種虛銜官階,張巡並不能真正插手李巨派系的力量。當然了,此刻朝廷的加封褒獎詔書還未傳來,至少要等一個月後了。(未完待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